头一回见到,要是让眼前这位“花花公子”说几句好话,无非就是两样,要么,陈武玉拿了别人的好处,要么,便是陈坤的用意了。就这么点功夫,梁文远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外面,恍然间只看到陈武玉的一只手掌在眼前忽上忽下,这才反映了过来,忙问:“怎么了?”陈武玉见他回过神来,才说:“我还要问你,想什么呢?”梁文远忙摇摇头,说:“没——没什么。”陈武玉又问:“怎么样,我让他们来见见你?”梁文远转眼想了一想,回说:“这样吧,今天太累了,你让我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说吧。”陈武玉瞧着他慢慢得点了点头,撇嘴说:“也成,说得在理,那明日我和他们说一声。”梁文远回过身问他:“你说的他们是指谁啊,你先说说,免得我明日对不上名号来。”陈武玉戏谑他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还用我给你预热一番?”梁文远说:“我是喜欢广罗天下奇闻,但不表示我谁都认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好认么。”陈武玉听了没趣,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说:“行了,和你说话无趣的很,我要回我的花圃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欣赏一番?”梁文远好言拒绝说:“多谢你好意了,我五大三粗的,欣赏不来这些花花草草,你留着自己欣赏吧。”陈武玉又撇撇嘴,说:“无趣,无趣得很,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哦,对了,我就住在西厢房,你随便找下人或者弟子问问就知道了,有事便可以来找我。”梁文远也站起身来,点着头将他送了出去。
见他前脚跨出月亮门,萧人复后脚便跟了进来,见他进来时还转着身看着陈武玉离去的方向,直到等看不见了,这才走进梁文远房中来,到嘴边的茶刚喝了一口,见他又放了下来,直咂着嘴,一个劲得说着:“好茶好茶”,萧人复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了陈武玉方才的位子上,又掸了掸身上的袍子,头也不看梁文远得说:“公子爷走了?”梁文远瞧了他一眼,抿嘴一笑,说:“明知故问,你分明是等他走远了。”萧人复仍旧低着头,笑说:“你倒是眼睛长在了天上,什么都看得见。”梁文远哼笑了一声,将手撑在了桌子上,说:“那倒是真的,别人不好说,我嘛——别的不行,看人的准头还是有一些的。”萧人复转头打趣说:“听你说的样子,倒是有什么好事叫你遇上了。”梁文远回说:“就我们这倒霉催的运气,能遇上什么好事,我只是苦中作乐罢了。”萧人复忙问:“作的什么乐,说来听听。”梁文远顿了顿,一转身将两只手都撑在了桌上,勾着背对萧人复说:“刚才你知道陈武玉说什么——他说想为我引荐各门各派,他这个人,别的我不敢说,要是有空闲的时间,一定是待在他那后花园里招花引蝶,哪里会管别人的事情,我估计他是收了谁的好处,得了什么奇珍异宝也不一定——哦对了,他这人就爱美人,说不定是又给他的后花园添了几朵花骨朵,但仔细一想也不大说得通,洗剑庄是什么地方,你就是搬一车银子来都不见得陈武玉会当回事情,更何况若是人人送一位美人,那洗剑庄不成了百花楼了。所以我估计这是陈坤的意思——你说这人奇不奇怪,平时放荡不羁的,却极是听他爹的话。”
萧人复想了一想,说:“倒是有些道理,那你这么说?”梁文远回说:“我还能怎么说,先是推诿了一番,他又不答应,我才这样想到的——”说着将双手放了下去,交叉在了胸前,“——只能先应下来了,都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了,还不得乖乖听话么,你看陈坤那么客气,还真以为对我们客气么。在他的地盘上得罪了他,难不成到时候你带着我杀出去么?”萧人复朗声一笑,打趣说:“也未尝不可。”梁文远也笑了,说:“那也不能挑在这个时候,眼下南武林中有名有姓的武林门派全部都在洗剑庄内,不怕你被万剑缠身,就怕你先力竭而死——哦,对了,刚才听他们说踏云堡明天就上庄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瞧瞧。”萧人复直晃脑袋,说:“不就是人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