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着吧。”梁文远笑说:“别看他长得凶,其实温善得很。”说着又将手往前递了递,只见那小乞丐忽然猛地双手握住了梁文远递过来的那只手,一把抓去了里面的散碎银两,说了句:“谢谢大爷。”就一股脑跑走了,直叫梁萧二人猝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萧人复见他还蹲着,就说:“大概是吓着了,不是所有人对小叫花都这么大方——走吧。”梁文远闻声站了起来,却也没有走动,只回头朝小乞丐跑掉的方向看去。萧人复说完就往前走去,没走了几步,却见梁文远没追上来,还站在原处,只能上前说:“行了,我知道你瞧他可怜,又想着青儿,只是天下就是这般不公平,你能救济一个,免不了第二个、第三个,快走吧。”梁文远这才回过神来,应和着点了点头才跟着萧人复走去。
两人七转八转,拐过数道小巷,这才到了西枫会门口,一道转角出来,只看见眼前兀得显出一片枫林来,果不其然,西枫会倒是种了不少的枫树,只是眼下已经开春,枫叶早已不再,看着与寻常树木也是没什么两样,沿着枫林走去,几步就到了大门口,这是一道寻常的大门,与王家庄的没什么两样,匾额上只是写了西枫会三个大字,两旁的额柱子上分别挂着宋代诗人谢驿的诗句——“谁把杭州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梁文远站在门外好好品读了一番,脱口便念出了下半句——“那知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里愁。”接着笑着对萧人复说:“这是宋代谢驿的诗句,极为小众,没想到西枫剑主还有这般的情趣。”说完,大门两边的弟子走上前来,问说:“来者何人?”梁萧二人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梁文远才说:“在下龙泉剑门梁文远,这位是梁某的义兄,途径杭州,特来拜会西枫剑主林大侠,烦请两位小兄弟通报一声。”那两名弟子互瞧了一眼,其中一人只说了一句:“二位稍等。”就匆匆往内堂跑去。只一会儿的时间,那弟子就又跑了出来,拱手说:“二位里面请,师傅他人家在厅内恭候。”梁文远谢过,便和萧人复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林思逸将西枫会布置得颇有南宋时的风味,院子里假山林立,只种着枫树,却与假山相得益彰,一步一景,别有一番意味,梁文远只想早知苏州园林冠绝天下,没想到西枫会内的景致也这般独到,心中啧啧称奇,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正堂,只见林思逸正座堂上,头发黑白相间,但梳得一丝不落,见他红光焕发,颇有一副返老还童的意向。林思逸见他上来,忙笑着站了起来,上前说:“早间就听喜鹊叫门,不知有什么好事要来,原来是贵客临门。”梁文远听他言语间颇带古风,只好迎合上说:“哪里哪里,梁某一介山野村夫,贸然造访,还望林大侠莫要怪罪。”说完,又介绍萧人复说:“这位是在下的义兄,萧人复。”萧人复闻声抱拳施了一礼,说:“萧某见过林大侠。”林思逸回了一礼,只打量了萧人复一番,赞说:“萧兄面露神光,气宇着实不凡,剑门果真藏龙卧虎。”
说完,林思逸叫人端上茶来,又将梁萧二人迎到了客座上,二人谢过,也不客气得坐了下来。林思逸快先开口,说:“一直想要拜访剑门,却也抽不身来,还要梁门主屈尊到访,林某之过也。”梁文远笑着回说:“林大侠客气了,梁某怎么说也是晚辈,自从家父过世后,也是俗物缠身,杭州城距龙泉倒也不远,等到今日才贸然造访是晚辈的过错,在此陪个不是。”林思逸呵呵笑了几声,忙说不用在意,又问说:“梁门主此次途径杭州,可是为了洗剑庄陈庄主的寿辰?”梁文远回说:“瞒不过林大侠法眼,正是。”林思逸笑说:“这会儿洗剑庄可是广邀了天下武林同道,看来此次寿宴上可要遇上不少老友了。”梁文远只觉得有一丝奇怪,似乎林思逸还不知道天下武道会的事情,但也不敢妄自揣测,但一想到万青说的白莲教一事,只说:“林大侠常在江湖上走动,不知近日可有何趣闻,也好让晚辈听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