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碧玉冠,齐眉勒着一条双龙戏珠金抹额,身上穿着一件三色仙鹤穿云公子衫,手中摇着一柄玉竹折扇,脸上春光满面,鬓发须眉像是被人拿裁刀仔细修剪过一般,眼中透着一阵阵秋波,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位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他身后头还跟着两位婢女,穿着华丽,品貌都能称得上是绝佳的丽人,与那些民间口口相传的美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缓缓走来,不一会儿才到了梁文远身前,梁文远敞开笑脸,行了一礼说:“几年不见,陈少爷还是这般春意盎然。”陈武玉将折扇交给了身后的婢女,回礼说:“梁兄别来无恙。”说完,向身后说:“春兰,冬梅,还不快见过梁门主。”梁文远一听,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叫“春兰”的姑娘面色红润,一张樱桃小嘴毫不吝啬得笑了起来,眼含春意;而那叫“冬梅”的姑娘,倒是白皙如雪,双颊微微泛着一道红晕,眼神犀利,不苟言笑。二人一个叫“春兰”,一个叫“冬梅”,真是再也贴切不过了。
二人纷纷行了礼,礼罢,梁文远说:“那就如你的愿——”指了指身旁的客椅,“——坐吧。”接着,又叫来一名弟子,吩咐去端上一些好茶与吃食来,陈武玉也不见外,只身坐了下来,见梁文远招呼完了,才坐了下来。梁文远开口说:“陈少爷贵足踏贱地,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来了?”陈武玉忙笑说:“哪里的话,我难道还不能还做做客了?”这时有仆人端着茶和吃食上来了,梁文远让他们从厅内搬出了一张客桌,将一应食物放在了上面,就让他下去了,那弟子走前还不舍得偷摸看了看陈武玉身后的春兰冬梅,春兰发现了,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梁文远瞪了那弟子一眼,这才灰溜溜得跑了走,接着梁文远又说:“令尊的大寿要到了,你不好好在家里帮忙,凭白跑到我这来,不会是惹了什么祸躲到我这来了吧?”陈武玉笑说:“哪里的事,家里的事情,自然有大哥张罗,我落得一个清闲自在,多好。”梁文远打趣说:“那是自然,看你又是‘春兰’又是‘冬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洗剑庄开了花铺子。”春兰在身后噗呲一声乐了开来,陈武玉也不怪罪,反而也乐了起来,回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人家的花圃,养的那是花,而我的花圃,养的是比花还要养人的美人。”说罢,眉目一挑,二人相顾笑了起来,梁文远自叹不如,又说:“行了,别说这些了,快说吧,找我为的是什么事。”陈武玉吸了一口气,笑说:“好吧好吧,你真是无趣。——实不相瞒,我爹派我来的。”梁文远心想果然,只问:“那你就快说。”陈武玉说:“我爹派我来和你商量商量武道大会的事情。”梁文远刚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听他这样说,忙又放下,正色问说:“天下武道大会?”
陈武玉正眼瞧着他,一改方才的趣容,正色得点点头说:“我爹的意思呢是这样——王充不是死了么,听说快雪剑又回了剑门,不如效仿上次武道大会,再以快雪剑为筹码。”梁文远打断说:“筹码?——哪里来的赌局了。”随之便有些不悦起来,陈武玉忙挥手说:“差不多的意思罢了,老爷子说了,上次武道大会圆满得很,还给妖猫剑找了万青这样的主子,即挖掘了人才,激励了武林同道,这样十全十美的事情,何不一直办下去?”说完,萧人复迈着步子从锻坊的方向走了过来,见他灰头土脸,还没来得及洗把脸,想必刚才正在锻坊一同干活来着,只见他一边做一边掸着自己的衣服,走近了,梁文远忙起身,陈武玉看见也跟着站了起来,梁文远忙说:“来,引荐一下,这是我义兄萧人复。”陈武玉忙行了一礼,笑说:“原来这位就是梁门主时常挂在嘴边的义兄,在下洗剑庄陈武玉,见过萧大侠。”萧人复抱拳回礼,说:“不敢当,萧某一介草莽,担不起大侠二字。”陈武玉又恭维了几句,梁文远已经又从厅内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萧人复一时没看明白,问:“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