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充这般想得开,到手的宝贝也能送回去,着实在他的人性之外,过了半晌,他挥手将书信换给了王莹,大声说:“老亲家定是糊涂了——对,一定是糊涂了!他重病缠身,气血攻心,定是在恍惚间写下了这封书信,自古以来哪有老子不传儿子的”梁文远与萧人复一言不发,只匆匆对视了一眼,萧人复手又慢慢移到了剑柄上,以备张双天动武。
只听这时见厅内有人开始应和张双天,纷纷说:“对啊,肯定是糊涂了!”“这是王家庄的剑,怎么能给别人?”“说的正是,定是老庄主病重了,犯糊涂!”张双天见了,趁胜追击,又继续说:“王庄主的佩剑,自然是要传给后人,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何况——对了,老亲家的徒儿呢?怎么不见老亲家的儿子?”
王莹上前回答说:“家门不幸,爹的两个徒弟合谋害死了小弟,现在他们已经伏法,爹膝下已无传人。”众人大惊,又问怎么不见王灵的尸首,王莹脑子转得飞快,只应付说此事早些日子便出了,现在小弟已经安葬,由于是一桩家丑,自然也没有张扬。其实王灵早已入土,只是没有埋进王家的墓地。
张双天不依不饶,又说:“就算膝下没有传人,可是王家子弟辈出,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再出奇才?”这时,至此未发一言的萧人复淡淡得说:“张老前辈,这是王家的事情。”经他一说,张双天顺声看去,忙问说:“你又是谁?”萧人复回说:“剑门的弟子而已。”张双天双眉一扬,满是不屑得斜眼撇了撇他,说:“那就没有你说话的份——铁剑门与王家庄有通亲只好,难道要张某眼看着王家被蒙骗?”梁文远怕生出事端,愈演愈烈,忙两步挡在萧人复身前,对张双天说:“前辈说笑了罢,梁某只是受故友所托,何来蒙骗王家一说?”王莹也站出来发话,怒说:“亲家言重了。梁公子不辞辛劳从龙泉赶来,只为家父所托,若不是他在,家里上上下下不知乱成什么样——现在亲家这样说,怎么我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只见梁公子在忙里忙外,却不见老亲家?”
张双天被她这么一说,一股绯红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恼,直咬牙根说:“你——你——快雪剑是王家的,该怎么着手也是王家大伙的事情,凭一纸书信,让我们怎么信服!”说罢,他双手一挥,走到了灵堂中央,煽动着众人说:“大伙说是不是。”紧接着,应和声果然就传来了,无非是说张双天说的对什么的,灵堂底下群情激愤,再加上张恒敬带着铁剑门的弟子一同起哄,众人齐刷刷聚到了一起,梁文远转身到王充遗体旁,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王兄啊王兄,你真是要害死小弟我了。”
说完,他看看王氏姐妹,她们已经慌了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前一群人吹胡子瞪眼,满脸的青筋,像是要吃人一样,二人只能紧紧抱在一起,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梁文远只整了整衣服,作势掸了掸灰,又侧身向萧人复点了点头,做了个“上”的眼神,萧人复会意,双足踏定,丹田聚起一股真气,身上的袍子竟微微颤动了起来,随即他将真气转入喉头,立马大声喝道:“静!”这一声像是惊天一雷,直直得劈在了地上,炸起一阵飓风,只见灵堂内顿时白幡乱舞,激得像是被大风卷起的旗子。一股真气直扑而来,犹如一股无形的石墙直压过来,人群中不少人脚跟不稳,纷纷摔倒在地,张双天也是一惊,他正鼓吹在兴头上,哪料到萧人复会来这手,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这内劲太过深厚刚猛,实属他平生罕见,但张双天倒也不是匹夫,诧异间扎稳马步,全身内力灌注双足,运功入定,才勉强站稳脚跟,而张恒敬连同铁剑门的弟子们都没他这样的修为,只能任由真气震退了三步,一时都没回过神。
吼声作罢,灵堂内鸦雀无声,梁文远拔出快雪剑,动作一气呵成,快雪剑剑一出鞘,立即发出一声刺人的悲鸣,仿佛在哀叹自己的主人,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