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陈生立刻瘪了气,论争他争不过燕修,也不敢同燕修争。
眸中晦涩光芒闪过,陈生只是轻轻扯动嘴角,遂不语。
“今晚店里定会很忙,所以就劳烦我们喃喃了?”
向喃左右为难,拗不过燕修,瞅了陈生一眼只得殷勤点头,“哪里劳烦,都是我该做的,我会好好帮忙的。”
“嗯,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燕修满意一笑,飒飒的甩袖而去,赤色的袍子随风携着一股檀木的香气,还算是沁人心脾。
可这香气再好闻,也缓解不了陈生的黑脸。
两人满怀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分开前向喃还问了一嘴,“生哥,平日里掌柜不是说不让我夜里出卧房的门吗,今天怎么就?”
“你别问,到了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嗯?”
“到时候,记得跟着我,听明白了没?”
百思不得其解,但陈生态度又强硬,向喃只得应喏,“明白了。”
“不管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不许声张,不许慌乱,知道吗?”
“嗯。”
向喃在白天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就光说客栈里头其实也没有多少客人,压根就不像是芊芊与燕修说的那般的忙乱。
白天在客栈接待客人,住店的拢共也就两个,一位穿着粗布麻衣背着大包袱的老婆婆,麻衣缝了个帽子,掩着脸所以向喃也没太看清,还有一位便是穿着一袭灰色长衫,面色灰青的瘦弱男子。
不问住户的隐私,拿了钱就领人去房间是店里的老规矩,燕南客栈在这破南城屹立多年不倒,也自是有它的理由。
向喃忙着带两位顾客入住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堂前磕着瓜子的燕修,一双锐利的眸子总是不留痕迹的追随着她,意味不明。也没有注意到陈生与秦晓培已经搭着手把店里原本精致雕刻的灯笼都卸了下来,换上了白灯笼,蜡烛也换成了白蜡烛。
处理好了两位客人,向喃轻声下楼,今个儿店里头太静了,异常的平静,所以连带着她也大气不敢喘一口,只能憋着心翼翼。
走到二楼时遇见了从卧房里头出来的德子,向喃轻声问好,“德子哥!”
热情的问好收获的是亲昵的抚摸,大掌在向喃头顶蹭着,不亦乐乎。
德子稀罕向喃,因为向喃心思单纯为人善良,又因为他在店里的存在感不强,也只有向喃会注意和关心他。
“喃喃乖!你今天吃饱了没?”
“德子哥,你这是在打笑我呢还是在问候我呢?”向喃嘟了嘟嘴,俏皮道。
“戚,瞧你这丫头片子,哥定是在关心你呀,这不是说你要是没吃饱就带你去街口买糖葫芦吗!街口老徐今个同我说,他那儿做糖葫芦的山楂可新鲜的紧,酸甜可口”
德子还要接着说,可立即就别向喃给打断了,“德子哥,你别说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嘿嘿”
“对了,哥,你昨个儿晚上又上豆腐馆去了?”
德子讪讪挠头,没太好意思,“诶,你可不能同掌柜的和芊芊说,我昨个儿晚上输的挺惨的”
豆腐馆就是赌场,这是他俩私下的暗话,为的就是不让向喃再说漏嘴给燕修知道了德子又上赌场去了。
这做法虽然是掩耳盗铃了,可这俩人也是自得其乐。
“德子哥”
眼看着丫头片子说不定就要给自己来一段长篇发了的说教了,德子眼轱辘一转,立即打住,“诶诶诶,行了行了,你可别说教你哥我了,你哥还得去忙呢。”
“忙?”
顺着视线低了头,德子单手托着一个木盆,盆里头装满了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