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桐短呼一口气,站起身顺势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开朗笑道:“那我就回去了。”
洛月桐要离开院子,即将走出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问道:“小师弟,要是我跟沐师姐,你觉得谁会赢呢?”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少女摇了摇头,恢复以往活泼的样子,一脸笑嘻嘻地自问自答,“也是啦,我没有沐师姐那么厉害,都是不用问的事。”
不等对方说话,少女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陈安之耳中,平静许久的心湖漾起些许空空的感觉。
陈安之垂着头。
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又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他不知道,大概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呢喃道:“这大概就是失落吧。”
远处看起来很欢快的少女渐渐地慢了下来,慢慢地走在路上,低下头看着脚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又是一年白雪化春水。”薛长义负手站在院中,视线穿过墙壁,落在少女的背影上,“明月笑多情。”
陈安之没有为那情绪纠结太久,锁好院门屋门,坐在床边,将沐春剑握在手中,从怀中摸出那枚玉佩,轻笑一声,他知道远山宗有利用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接受了,因为时间太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耽误不得。
再说起来,长夜将至,他虽不知何安在想些什么,但以陈安之对他的了解,必然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世界,即使远山宗掌教不出面,他也会想办法进入十九楼,以九剑斩敌。
现在,只不过是把一切挑到明面上说了而已。
不过知道自己虽然暴露了,但目前还死不了,陈安之也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借用玉佩来修复灵海。
把玉佩握在手中,一股温润的暖意泌入肌肤,沿着经脉四处游走,竟衬得陈安之肉身晶莹如玉,散发出淡淡的光。
也便在这时,玉佩上多了一缕缥缈的烟线,在空中游走,缓缓没入腰间的长剑中。
陈安之双眸紧闭,嘴角撩起一丝轻笑。
小家伙,你也感受到了吗?
这是他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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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放蓝蹲在树墩子上,时不时看眼天色,啐了口唾沫,“我就说不该等着的,这得到啥时候。”
眼前这位当今大梁王朝官居正一品的少师大人,哪里有半分朝上的威风气,此刻若是脱了身上那身官袍,活脱脱一民间老叟。
身后的金甲侍卫站的笔直,手掌无时无刻不搭在刀刃上,目不斜视盯着前方。
“你是不是心里骂我呢?”叶放蓝蓦地转头问道。
侍卫仍旧是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道:“不是。”
叶放蓝嗤笑一声,把烟杆倒过来,在树桩上磕了磕,自顾自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我做事太绝,动辄便杀人灭口,又嫌我护着恶人,单单说那凝三魂的家伙,就刚进河里面那个,叫什么来着?”
侍卫依旧无动于衷,似是木偶一般,嘴唇微动提醒道:“杨继往,大人。”
“我呸。”叶放蓝举起烟杆狠狠砸在侍卫的腰间,骂道:“记得这么清楚,我就说你们心里都在记恨我吧。”
随意的敲打,来自听雨境修士就变得让人心惊,但不知这金甲侍卫究竟是何等强劲的肉体,挨了这一记敲打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放蓝叹了口气,把烟杆探进袋子里挖了些烟叶,用手指压了压,眯起眼睛说道:“这个杨继往,还说什么‘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生平未报国,留作忠魂补。’,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