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山的那位上君不是个无脑的人,你送这么一封信笺过去,她难道不知你的真实心意?她将上官安宴安葬在摇光山显然是极为重视这个人,你如今虚情假意拿死人做筏子,那位上君难道还会吃这一套?”
“到时候没得恶心了别人恶心了自己。”
一席话说的筱禾面红耳赤,心中那口气化为一番无地自容的羞耻。
“要本尊说,既然那位上君回来了,又是个通透明事理的人,我们不如大大方方的写一封逝者已逝,尚望节哀,如能有幸,还望一谒的话来得好。”
筱禾通红的一张脸低着头,声如蚊呐:“是筱禾糊涂了,筱禾知道了。”
鬼溟不去看她的神情,转而去牵鬼婳:“你去传灵鸽,本尊带小婳去樱桃园摘些血樱桃。”
“是。”
白顷歌当天接到北荒山来的灵鸽飞书,看完了之后当即回了信,表示久未晤面,幸甚至哉,愿与君痛浮几大白。
“所幸鬼溟没有写要来见上官安宴,不然你怕是不会让鬼溟踏上摇光山一步。”清云看着远去的灵鸽道。
白顷歌没有回他。
鬼溟自不是如此没有头脑的人。
“暖暖还有多久能醒?”
清云叹了一口气,掰了掰手指头:“楚公子说它洗经伐髓之后至少要安养大半年呢。”
白顷歌点了点头,一时沉默无话。
一只绯色灵鸽从远处飞来,在她面前扑打着翅膀,半空中一张无形的帛纸上显出一行娟美端庄的字。
“霏雪楼牡丹花开,早前九香与上君约好共赏牡丹,万望上君莫要负约。”
那灵鸽在她面前短暂停留,伸展翅膀咻的一声飞去,那一串字如一行流星的尾巴,也随着灵鸽飞去而消失。
“世人皆知云深阁有九绝,各个身负绝世能力且能力各不相同,但到底是哪九绝却无人得知,就连相貌都未有人有幸见过,这一回贺九香杀了上官安宴,九洲八荒上莫不知道云深阁贺九香的名头。”
清云懒懒的采访白顷歌:“上君,你和这种名人交往不知有何感想?”
白顷歌幽幽的看了它一眼:“说来当初我们去梦泽劫囚车,到现在去九洲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起名头大,我们的还大些。”
清云轻哼一声:“若不是夭小狐把面纱弄丢了我们也不至于。”
言归正传,清云正色道:“云深阁是近几年才鹊起的神秘组织,我们没有和他们的人打过交道,那九绝至今才一个贺九香为世人所知,更别说掌管这个神秘组织云深阁的阁主了,和他们的人打交道,上君你要当心才是。”
白顷歌连日来未曾笑过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我知道你的担心。”
“我先走一步想来鬼溟也不会有影响,你陪着夭夭在摇光山,帮我照顾一下暖暖,好么?”
清云不在意的摆手:“上君你去吧。”
梦泽城一如既往的繁华旖旎,梦幻绚烂。
在这纸醉金迷的梦泽城中每日都有新鲜传闻在大街小巷流传。
近几日新鲜出炉也最热闹的传闻莫不是桑国罪臣,贺家遗裔,云深阁九绝之一贺九香通过驸马何明穿线搭桥,被秦皇一朝看中,为了她秦皇鬼迷心窍,打破了几万年来秦国祖制,短短几天让她连升几级成为皇妃的故事。
白顷歌每走一处就有儿歌童谣在唱,就有流言蜚语满天飞,唱的说的莫不是贺九香的传奇故事。
在这座梦幻光怪的梦泽城白顷歌每走一步都有一种未曾活在人世间的不真实感。
谁能想象前几日贺九香还亲自用双手杀了上官安宴,转眼间就洗尽鲜血,富贵加身,成为高华不可攀的皇妃了?
对贺九香杀了上官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