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
他的埙还未放在唇上,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空中悄无声息的飞到他的身后,准确无误的制住了他人身的几处死穴。
如一叶凋零的红枫,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就随风而去。
“白.姐姐..”他的瞳孔渐渐灰了下去,手朝着白顷歌的方向,目光留恋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上官。”白顷歌上前。
“白姐姐,抱一抱我。”他涣散的瞳孔没有焦点,盲目的盯着蓝的发白的天空,忽然想起母亲死的那一日熊熊烈火加身,唯有那块玉珏在亮的发白的火光中透出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白顷歌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拥抱他,他的手微微动了动,极力想回抱她一下,可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无力的垂下。
“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让我实现,上天一定..是很厌恶我。”上官安宴无声的张了张口,貌似想和她说些什么,可是他无法凑近她的耳朵,于是白顷歌俯身,耳朵贴近他的唇,听他细弱的声音:“白..姐姐..我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死。”
母亲为了血月族那样孤独痛苦的死去,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他的儿子做了别人一千年的傀儡。
所以,我不要一个人死去。
如果黄泉路上想要有谁来陪我,那白姐姐你莫若是最佳人选。
他的口中一条细小的白蛇骤然窜出,吐着信子向白顷歌攻击而去,他们相差不过十厘米,那条白蛇的攻击速度极快,白顷歌猝然之间来不及躲,电光火石间楚离如离弦之箭于瞬间奔出房间,一把推开了她,那条白蛇尖尖小牙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他把她整个人护在身下,那条小蛇来不及攻击白顷歌就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银针一针刺下,斩了三寸,那人拿捏手法极准,那小白蛇根本没有挣扎的时间,一针毙命。
又是那个男人。
连他最后的梦想都剥夺。
上官安宴的手想抓住向白顷歌,哪怕一片衣袂也好,可是那手持银针的人显然没给他机会,见他还有力气发出攻击,一把银针斩下,他的手指头微微一动就感到十分吃力,最后不得不放弃抵抗,手慢慢的,慢慢的就再也不会动了。
“你受伤没有?”
“没有。”白顷歌迅速撕下那条还咬在他衣袖上的小白蛇,迅速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道,运用灵力替他逼出体内毒素。
亲眼见到从他指尖流出的血从乌黑专为鲜红色白顷歌才微微舒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凝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替他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
认真的瞧了他好半晌。
“傻瓜。”
白顷歌的笑比哭还难看,一把投入他的怀抱:“傻瓜,你不要命了。”
楚离轻抚她的发:“你没事就好。”
白顷歌的泪如崩落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濡湿他玄衣。
“傻瓜,傻瓜..”
“楚离是个大傻瓜。”
“别哭了。”
“不要你管。”
“摇光山的白顷歌上君在楚公子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这话传到八荒四合上怕是要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几百年..”那些人果然闲的突破了天际..
唔,这声音怎么不对?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还挺熟的..
贺九香?!
白顷歌使劲在楚离衣服上抹了几把泪水,背着身后的人稍微整理了姿容,款款的站了起来,迎上了那一张漆黑的像黑炭的面具..
“九香大人何时来的?”白顷歌笑了笑。
“喏,从那人要杀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