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也因此下令,将贺九香逐出桑国,永不能返。”
王明的话外之意已然明了,若要将贺九香收归羽下,就是要与桑国为敌。
秦皇有一瞬的沉默。
宫殿内一时落针可闻,陷入幽长的寂静中。
秦皇这些年来除了与公主索绰落柔嘉亲近些,宠爱的就只有几个与他国政治联姻的妃子,寻常宫妃一缕是雨露均沾,但以外臣的角度来看,秦皇的性子近年来磨练的愈发城府老练,难让人琢磨。
王明也拿不准秦皇为了一个连见都未见过的女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但那个女人说过,在秦皇面前,最好是一动不如一静,少说比多说要长命。
空气如胶着着一股粘腻的蜂蜜,时间一分分过去,王明终是有些耐不住了。
“这贺九香如今在什么地方?”秦皇沉沉的话落在空寂的宫殿里。
乍然的嗓音响在耳畔,王明的心猛然一缩,冷汗淋漓在脊背上滚落,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让人怀疑,幸得他是低着头的,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常:“回禀陛下,梦泽声名远播的霏雪楼便是贺九香在职掌。”
“唔,不错。”
这句话说完秦皇淡淡道:“你退下吧。”
王明的手心都攥出冷汗来了,行过礼,宽大的袍袖遮住不正常的脸色退了出去。
黑压压的乌鸦扑过宫檐,宫殿外是一碧泓水般翠蓝的天空,王明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出宫门,坐上回家的马车,临走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迷津幻紫的永安城。
那个女子的计策不知能否让秦皇入糓。
“父皇,你当真要去见一见这贺九香?”索绰落柔嘉见秦皇逗着乳母怀中的孩子甚为专心,又似乎没将刚才的女子放在心中。
孩子是白玉嫩藕般的粉雕玉琢,秦皇见了十分喜欢,一只手戳了戳他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对索绰落柔嘉话中的担忧不置可否,微微笑道:“柔嘉,你是朕的公主,难道还不知宫中那些尔虞我诈么?”
索绰落柔嘉心下一惊,秦皇如此说显然是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女子动了心,心思急转,作为女儿她自然想劝一劝,可是她也深知秦皇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别人反不好劝,若依着他,日后他厌了自然会撂手。
索绰落柔嘉柔柔一笑:“当初沈雍端巫蛊之祸尚未坐实就传出了华妃的兄长擅自回京策划谋反的事,而且贺家与姻亲沆瀣一气,准备里应外合,为华妃兄长谋权夺政,大开城门的事也一并给揭发了,桑皇以雷霆手段,迅速毒杀华妃,控制贺家,凌迟贺知陬,反扑华妃兄长的军队,在半路上截杀了华妃兄长,自此,贺家百年荣华一朝零落。
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哪里是华妃与贺家要造反,这明明是因为贺家声势太大,华妃兄长功高盖主,桑皇才忌惮杀之。”
“恩,你继续说。”
索绰落柔嘉见秦皇甚为赞赏她的见解,便也毫不忌讳的说了下去:“当年华妃的兄长驻守边疆,屡立战功,掌控桑国一半兵力,华妃的妹妹嫁给贺家二公子,贺家又是累世宿儒,书香门第,在朝廷上的势力盘根错节。
华妃诞下的二皇子沈雍端自幼聪慧过人,风头甚至盖过了皇后的太子沈瑜,成为炙手可热的夺嫡人选。
若沈雍端在桑皇百年后继承大位,桑皇怎会不担心大权旁落,沈雍端成为外臣傀儡,要知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防着外戚专权。
此时就这么巧有人揭发沈雍端以巫蛊暗害桑皇,桑皇在着人查这件事时,顺藤摸瓜查到了华妃头上,华妃狗急跳墙,暗地与贺家谋划联合华妃兄长造反之事,可惜机密外泄,遂华妃一党遭桑皇一网打尽。”
索绰落柔嘉道:“以柔嘉看,这未免太巧了些。”
秦皇见孩子睡着迷迷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