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随我走。”
一把压低的谨慎嗓音打断白顷歌的思绪,抬眸,迎面而来的竟是无机。
无机为每一个学生都取了一个昵称,都是子什么的,她是子歌,白夭是子夭,顾北是子北,寻常他就这么叫他们。
见他神色郑重,白顷歌整个身子转了过去,与他并肩,正想说楚离还在二楼,说曹操曹操到,楚离一路从阶梯快速下来,两人眼神交汇,心意具是了然,想来他是遇上了与无机一样的事。
三人脚步匆匆的从客栈后门离开,向东北方向御风而去。
如走迷宫般在路上七转八弯,仿佛是为了避什么难缠的人,中途三人全都换了身普通衣物,又俱都变成了另一个人,乔装打扮一直到秦国都城梦泽,找了一家当地最大的客栈。
办理了打尖手续,楚离有事去了外面,白顷歌的手肘子悠哉的搁在桌子上问无机:“老师,什么事如此神秘兮兮。”
无机以青梅煮酒,甘冽的淡薄雾气扑上面来,使人心旷神怡。
“你可知江南是哪国的地界?”
不会这么巧吧,白顷歌汗:“秦国?”虽然去过江南几次,却未曾注意它是哪个国家的,她的心里,江南就这么诗情画意,该谁也不属的。
听无机这么一说,九洲五大强国中对他们敌意最深的该是秦国,所谓不是冤家不具头,是以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无机‘唔’了一声算是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她算是明白了,秦国的意思是无论过了多久都非的抓住他们不可。
白顷歌想起什么,凑近无机,一脸‘老实交代’的严肃劲儿:“老师为何会去江南?”
“无巧不成书。”无机悠悠的煮酒:“为师想来秦国查一件事,从血月族出发,借道江南。”
顾北成为血月族上主后就立刻将一切事务托付给了他这个师父,说是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去处理,额,他自不会知道这乖徒儿是去杀皓轩巫罗毁林国的。
显然顾北那一天是有为了当选血月族上主而事先绸缪好一切的嫌疑,不然他何以会拿捏的如此精准,居然能事先准备好上官琉与巫罗定情的信物。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血月族祖师爷范奕的徒弟,是第二代血月族长老,上官琉为血月族捐躯时的情形他可是一清二楚。
那块玉珏绝对是跟着她焚毁了的。
他自以为很了解的徒弟,竟有如此城府手段,他这个做师父的不是不灰心,可毕竟顾北未做什么太出格的。
他本就是血月族上老,顾北就算不请他代为执掌一下血月族,他也有不容推卸的职责,是以他只能在血月族等到顾北回来。
一支飞镖,一支不知谁人在他漂泊在外时还能想起送他的飞镖,一支有市无价的飞镖,一支不知是好意还是恶心的飞镖,飞镖上绑着一封信笺,‘血月族,防奸宄。’这几个大字一直是无机的心头病。
唯一的线索是信笺上写那几个字所用的墨,是秦国皇族才能用得起的烟墨。
他本想回血月族看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再去秦国查一查飞镖的事,因着顾北请他代为执掌血月族的事也搁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能证明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是血月族确有外心之人。”青梅酒煮好,无机为两人斟了一盏。
白顷歌知道无机指的是上官安宴,要说外心,上官的外心仅仅是想保住自己上主之位而已,但她也清楚,上官这种仅此而已的‘外心’会让血月族落入巫族手中。
她一只手摩挲着银白点朱流霞花盏,眉梢轻蹙:“老师,我心中总觉得整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是一种,让人觉得怪异,喘不过气的压抑。
无机的酒盏拿在手中没心思喝:“墨是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