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湘王都死了,顾北还要毁灭林国,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点?”白夭撇了撇小嘴,无聊赖道:“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说也算不到林国百姓头上。”
“正是,所以我想让你陪我一块儿去林国看一看有没有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啊?”白夭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血月族投票的会场:“那这里不管了?”
“以顾北的身手是断然不会让上官在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唯一的解释是他顾及着我才放走了上官,他既然有意放走他,就不会再让血月族的人抓住他,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上官的生命安危。”
白顷歌轻轻感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想要弄清楚到底上官和巫罗有无关系,既然他逃了,说明他确实就是那个与巫罗联手的害我的人,接下来血月族有顾北主持全局,我们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白夭眼中徐徐凝重:“当初上官送了你一颗如意珠,你未收,约莫那时候他就对你心存芥蒂了,才有了后来皓轩与白灵催眠我来害你的事,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皓轩到底是上官的人还是血月族长老的人。”
“不管皓轩是哪一方的人,顾北都没有问题,况且还有老师在呢。”
白顷歌的脸色微凉:“看刚才老师对顾北的态度,想是对这个徒弟有些灰心的,再怎么说,顾北都不该为了顺利推进他策划好的剧情而在事先没有对老师一一坦白。”
是了,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都是顾北在顺理成章的推进,而无机所认为的血月族的事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
枉无机还费尽心思的想保护她们三个小辈,不想让她们受到来自血月族内部任何不确定的危险,却没想到顾北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顾北提出要投票选举上主,老师是第一个答应的。”白夭劝她:“老师护短你也知道,顾北是他唯一的入门弟子,怎能轻易说断就断?”
白顷歌‘恩’了一声,说明无机虽对这个徒弟有些灰心,却还没有到失望的地步。
两人收了虚体,与清云一路往林国方向去。
路上白夭毫不含糊的问白顷歌如何对顾北与林国的事如此熟悉。
白顷歌纾缓的躺在云朵上,头枕在双手上,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与你们一道往血月族去坐在马车里时手中拿的《笑林广记》?”
“自然记得。”白夭嘟囔:“不会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弯弯道道?”
“苏懿的一缕灵识藏在那本书页里,我所看到的书中所记载的文字和你们看到的笑话不一样。”
白夭惊的坐起:“你看到是顾北、苏懿、林国的所有事件,而我们看到的是一则则普通的笑话?”
白夭咋舌:“我和顾北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按说这种小伎俩以你们的功力是完全可以察觉的,可是苏懿的灵识早就没有了灵气,只剩下了和文字一样的死寂。
这么说吧,她的灵识微弱到只能改变书上的文字。”
“也就是说她的灵识虚弱到相当于没有的境地了?”白夭皱眉:“怪不得我们察觉不出来。”
“恩,请我们去林国帮助那些老百姓是苏懿最后的请求。”
白夭沉默了半晌,凉风袭过,她幽幽道:“也不知苏懿如今投胎转世到那一户人家了,只望她今生莫要再如此坎坷。“
“恩。”白顷歌不想告诉她,苏懿再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她与魔鬼做交易,自然要付出代价。
脚下阴雨绵绵,民生凋敝,破壁残垣,饿殍横生。
白顷歌的白衣,白夭的红衣与这里的破碎凋零格格不入,走在街上好比两块待宰的肥肉,立马就有一大批乞丐围上来讨要吃食与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