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顾北的师父,即使想帮他到这种程度,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金子。
巫罗的心中九转十八弯,闪过无数道念头,无论如何,既然九香来了,就断无空手回去之理。
想云深阁成立不过短短数年,就以雷霆之势成为江湖第一大情报机构,中间委托他们的人大多是簪缨贵族,这些财阀世家想找的人必然是极难找的,可是云深阁自出现以来,就从未发生过毁约之说,再难找的人他们都寻的到。
想必他们之间大有法术超脱的人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事,找到别人不能找到的人。
他之前为防顾北派人来找,将白顷歌放在虚界之中的这种小把戏瞒了普通人的眼,可能瞒不住九香。
既然她看到了,即使得罪云深阁,也不能让她活着回去,以免筹划缜密的计策功亏一篑。
况且化尸散浇上,她散成一滩银水之后,云深阁纵然想查,他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顾北替他背黑锅。
巫罗一只手在夜色的掩映下悄悄挪到身后,单手迅速结印,嘴皮轻动,念动咒语,月华惨白,宫殿四周的森林笼罩在无限的寂静中,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缠窝在森林里无数枝桠上沉眠的巨蟒在巫罗咒语的呼唤下睁开大如电目的绿眼,伸出肥厚的舌头,滑动着腰肢向九香的地方爬去。
九香能透过沉厚的墙壁和帷幔看到南至,能穿过巫罗的虚界看到里面的白顷歌,可想而知是何等眼毒。
一双幽深的浅褐色瞳孔渐次凝为水银色,天下之物,都逃不过她这双眼睛,立刻看出了巫罗的小动作。
居高临下的环视远处,绵密的黑色森林里,一条条吐着涎水的巨蟒正向她悄无声息的攻来。
九香平时就讨厌这些软骨冷血动物,单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昏恶心,浑身的鸡皮疙瘩。
亏得巫罗找这么一片阴湿之地,花费浩大工程,建了一片聚阴建筑,养了这一群冷血的畜生,他也不怕哪天这些畜生反骨,在睡梦中咬死他!
南至显然在经历了一系列恐怖的幻觉后仍然坚强的站了起来,从窗户中逃了出去。
巫罗起了杀心,九香自从跟着阁主干上了拿钱找人这种买卖,遇到这种事多了也见怪不怪。
按照她的性格,和人玩玩也无可厚非,只是今天碰上了她最不擅长的软体动物,她心中打怵,本不欲和巫罗纠缠。
可是南至现在还没有逃出一里地,为了替他多争取时间跑的远点,她现在不能撤。
“巫师作为十巫之一,好歹也活了几千年,暗中结印念咒,召唤巨蟒,使出此等下三滥的卑劣行径暗算晚辈,传出去也不拍丢了巫师一族的脸!”
说的严重点,九香有轻微的蛇恐惧症,见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巨蟒本已怕了三分,要真和它们斗,恐怕还没打完,自己就把自己给恶心成半条命了。
所以她现在要先用言语压压巫罗,让他知道,他的小伎俩已经给她识破,他下手的时候就会多一些顾忌。
果然,巫罗眼中掠过一痕讶异,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一瞬,一双死鱼眼睛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想看透她到底有多少把握。
九香自小接受的是铁血训练,早就被培养成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云深阁那样尔虞我诈,阴谋阳谋轮番上阵的地方磨砺过几百年才敢出师,平素虽然以妖媚示人,真遇上事儿了,也是极为端得住的人。
她的瞳仁,她的肌肤,她的眉角,她的眼梢,她的耳朵,凡是能表现出一丁点情绪的地方巫罗都看不出什么变化。
他出自巫师一族,父亲先前是十巫之一,自幼接触的便是巫师族最系统精妙的巫术,相面之道是基本,他十岁时就精于此道。
他能够从一个人面上最细微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