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去人间玩么?”鬼婳手脚并用,往夭夭身上扑。
夭小狐自认命苦,这还没享受几分钟呢,又要带娃了,愁眉苦脸的从白顷歌怀中接过小丫头,闷声闷气:“是啊,到了人间以后,记得要听话,不然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玩了。”
鬼婳是个彻底彻尾的表情包,一听此话,小眉一皱,小嘴一撇,小脸一拉,委委屈屈的扒紧夭夭的脖子:“娘亲不要抛弃小婳,筱禾姐姐说,抛弃小孩的人都要遭天谴,小婳不要娘亲遭天谴..”
夭夭头上一行乌鸦飞过,缴械:“好了,不准哭了,筱禾没和你说,爱哭的小鬼不长个儿吗?”
小鬼头咬指头:“没说。”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倏然间远处一线绿光刺破漆黑的夜,向她们的方向飞驰过来。
一条如白蝶朗月的白绫从白顷歌的手中袖出,潜入一片漆黑的深水般,柔软却沉着的力量试探性的放出去,却如重拳打入棉花里,落了个空,再定睛,那绿光已然不见。
“筱禾姐姐!”鬼婳嚷道。
夭夭一愣:“你说什么?”
“是筱禾姐姐。”鬼婳小人,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一味奇怪道:“筱禾姐姐怎么不来和我玩呢。”
白顷歌眉间一凝,鬼溟不在北荒山,筱禾一个人主持九华殿,怎么会轻易出山,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主子在这儿,她中途突然返折而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夭夭,你带着小婳,清云你护着她们,我先去看看。”一语未完,便纵身而去。
夭小狐来不及叫,也预感事情不好,如今小丫头在,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让清云落地,找了棵古木,几人避在树后,等白顷歌的归来。
***
苍穹深而远,如倾倒了一袭黑色羽翼,星斗挣破出来,挂在深渊似的翅翼中,诡异的眨眼睛。
白顷歌飞身而下,落在森林之巅。
以前下山常常经过的这片森林今日却异常诡异。
没有狼嚎蛇嘶,没有猫头鹰的眼睛,甚至没有昆虫的吱吱叫声和夜莺沥沥的歌唱。
这片森林太静了,除了她轻微步履窸窣声,落针可闻。
阴冷的寒风如一股冰水悄无声息的袭来,连白顷歌这样的真元之体都感受到了透骨的凉意。
仿佛一片漂浮着墨油的黑海,她立于海的中心,随着波涛涌起,脚下的世界发生扭曲,树木融合成一道道眩晕的漩涡,一股吸天灭地的力量拉扯她向下坠,向下坠。
两条白绫自袖中飞出,如吸饱了风的旗帜,在魅夜中铺出一路康庄大道,等待白顷歌去走。
失去了五万年功力之后,凤凰之身是变不成了,白顷歌便练了这一手以备无患,现在派上了用场。
敌暗她明,计上心间,她一手扯过白绫,法术一幻,那白绫变为一支通透如玉的短笛,她足尖一点,站在另一条白绫之上,不断向后退去。
夜风起,白衣如雪,青丝如墨,笛声幽幽,勾起冥府里最血腥饥饿的鬼兵爬出地狱。
一具具散发着腐臭恶腥味的骷髅从地底狰狞而出,片刻间充斥了整片森林,伴随着她凄恻的笛音显露出它们恐怖而残忍的一面。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蛰伏于这片森林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竞相奔逃,如遇恶鬼。
不,他们是真的遇到恶鬼!
白顷歌放下笛子,如警觉的狼,向虚空的黑夜凝视一周,清声道:“阁下是人是鬼,如再不现身,刚才的餐前甜品,马上会变成一道大餐给阁下享用。”
温度一分一分的寒冷下去,妖异的气氛越来越浓。
就在白顷歌再次拿起笛子放在唇上之时。
一把苍沉厚重的嗓音传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