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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日子甚是安稳,但与寻常百姓家的儿女比起来,终是少了亲生父母的疼爱与呵护。

    我靠在闻昶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呆子,我要问你一件事。”

    “你问。”

    “我有一个朋友,她刚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你说,是不是因为她不够好,才得到如此对待?”

    “生而不养,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不怪你的朋友。”

    我望着他的眼睛,想要一直望进他的心里去,“真的吗?”

    他笃定而有力地告诉我答案“我何必骗你?”

    我何必骗你?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句话成为漫长的孤寂时光里,伴我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回到家中,舅父已自府衙回来,见闻昶将我抱在怀中,忙迎上来问“怀瑾丫头,这是怎么了?”

    闻昶小心翼翼将我放下,待我在榻上躺好,方向舅父施了一礼,“宇文先生,在下闻昶,是”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正望着他,才接着说“是怀瑾的朋友,今日与她在山间采药,因看顾不周,令她为毒蛇所伤,不知城中最好的大夫现在何处,需得劳他前来为怀瑾看诊。”

    舅父望着我,神色之间有疑惑,摸着胡子道“要说城中最好的大夫,除了怀瑾丫头的师父外,便是”

    不待舅父说完,我已直起身来,趁着灯火的亮光,细细察看起伤口来。

    闻昶立在一旁,有些犹疑地道“这”

    舅父朝他摆摆手,他见我没有反应,只得收了声。

    其实,这城中有名的大夫,除了师父,便是我了。这么小小一个伤口,我尚且应付得来,无需劳烦师父大驾。

    幸好,伤口没有发黑,想来咬了我一口的,并非什么毒蛇。

    再看一眼旁边静默许久的闻昶,我给自己瞧伤口这段时间,他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我,生怕错过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如今见我神色自若,他松了一口气,问“那条蛇没毒,对吗?”

    我点点头,见他满头大汗,为他倒了一盏茶。他接过,几大口喝下,犹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笑笑,“我不会死啦,你也没事了,怎么还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我”他看一眼舅父,欲言又止。想了想,索性将茶盏放回原位,起身告辞“既然你已无碍,我便回客栈去了,改日再登门,正式拜访宇文先生。”

    这时天色已晚,我不好多留他,由着舅父客客气气送他出去了。

    此后一连几日,他果真日日上门,与我闲谈。

    我曾以为,如他此般容貌姣好的世家公子,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但听他与我谈论《诗》《书》《礼》《易》,竟头头是道,才识见解,无一不在我之上。我口中不说,心中却是十分钦佩的。

    倘若舅父在家,他们谈论的便多是天下大势,我很难插上嘴,只能默默旁听。虽不太听得懂,但看舅父对他颇为赏识的态度,也知他所说的,必不会有大错。

    有时,我去济世堂替师父出诊,闻昶也会跟在我的左右,向我询问一些草药的平常用法,我都一一仔细地答了。

    此般相处多日,我竟生出了一种相伴度日的错觉,差点以为,这样平淡安稳的日子将一直持续下去。

    一日,我按照师父的嘱咐,晒收来年需用到的草药,一通手忙脚乱,一回头,见他在不远处,笑意盈盈望着我,便嗔怒道“还不过来帮忙?”

    依稀见他抿嘴笑了一下,朝我走来。

    我将一个晒着茯苓的筐子递给他,他刚伸出手来,身子便是一倾,“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将那装满茯苓的筐子掀翻在地。

    我顿时如遭雷击,心下颤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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