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道和苏卿雪笑道:“牵辰火急火燎地要见我,多半与刘爷有关,你们也一同听罢!”二人自是依言寻一处角落坐下等候。
牵辰上来望见亓恪道和方卿雪,不由有些犹豫,江清浅抢先道:“你这么着急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若与刘爷有关,就在这里说罢,二少爷和卿雪姑娘如今与我们一个心思,不必忌讳。”
“原来如此。”牵辰这才放下戒备,将自己近来调查到的线索和盘托出。
原来牵辰自前几日从江清浅处告退后,并未真的回房休息,而是不甘心地返回喜乐酒家,守在门外隐蔽的地方,希望寻出一些蛛丝马迹。谁知一天一夜过去,也不见丝毫动静。直到第二日凌晨,天刚透亮的时候,眼尖的牵辰这才瞅见两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喜乐酒家的门口。
她们四下一望,自以为十分安全,其中的一个便在另一个的唆使下伸手叩门。天色尚早,守门的小厮睡得香甜,许久方才哈欠连天地探出头来,约摸以为又是牵辰,正打算痛骂一顿,却蓦地收声,无比恭敬地点头哈腰起来,从牵辰的视角,他几乎要将水桶腰弯作两截。
这两个女人的来头不小,牵辰思量,继续凝神观察。不多时,她们又从狭小的门缝闪身出来,其中一人的手里多出一个不怎么大却重得直往下坠的花布包裹。
牵辰连忙小心翼翼地跟上,于无人处猛地冲出来,一下扼住手中没有包袱的女人的喉咙,压低声音喝道:“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打颤,胡乱点几下头,示意不敢挣扎。另一个虽然也怕,但是由于被掐住脖颈的毕竟不是自己,恐惧感便大打折扣,只见她抱紧包袱,抬脚就要开溜。
几乎与此同时,牵辰伸手从被制住的女人发间拔下两根金簪,一道金光闪过,逃跑的女人登时觉得头皮一阵刺痛,战战兢兢地摸上去,手里赫然满是石榴般鲜红的血水,自是瘫软在地,再也不敢迈出一步。
“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牵辰气定神闲,信手把余下的一根金簪插回原处,冲逃跑的女人喝道:“自己走回来!”
可怜这女人早已被吓得两腿发软,又生怕牵辰再甩来一根金簪,竟是连滚带爬地“走回”他的身边。
牵辰这才发现地下的女人一身丫鬟装扮,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登时有些过意不去,转念想起惨死的刘爷,心头的怜悯当下消散得一干二净,遂一脸凶相地盘问起这两个女人来,果不其然,收获颇丰。
“哇,牵辰你竟然会飞刀耶,哦,不对,是飞簪!”苏卿雪听到这里欢喜得两眼放光,恨不得让牵辰当场演示一番。
牵辰讲得正痛快,冷不防听到这个明显跑题的称赞,舌头不知怎的打起结来,想说多谢夸奖,觉得不好意思,想置之不理,又担心伤人自尊,一来二去竟是显出一副手足无措的可怜相。
眼见苏卿雪瞄住江清浅髻上的银簪,亓恪道连忙凑到牵辰身边兴致勃勃地追问:“牵辰,后来呢,她们怎么说?”
牵辰抓到这根救命稻草,迅速收起可怜相,继续说道:“我盘问她们二人得到的讯息是一开始被我制住的女人是喜乐酒家朱老板的三姨太,另一个是这三姨太的贴身丫鬟。”
“小厮说他家主人回老家探亲,实则并未走远,而是与三房太太一同躲进城郊的石河镇。原本滴水不漏,奈何走时太过匆忙,三姨太未能及时带上自己的体己钱,又不方便明说,只好决定和贴身丫鬟私自回来一趟,不料被我逮个正着。”
“这三姨太平日最得朱老板的宠爱,故而被委以掌管酒家财务的重任。前几日朱老板突然入账一百大洋,她觉得诧异便询问这笔钱的由来,一向不喜妇道人家过问生意的朱老板当日饮过几杯小酒,颇有些得意忘形,便没计较自己的忌讳,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