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连绵雨,使得空气中也有了几分缠绵的意味,雾下笼罩的皇城,雄伟之中别有风情。
晨起,柴煕云着了一件蜜合色素花罗缎,披着翠水薄烟纱,配一套素净玉饰,娥眉淡扫,轻施粉黛,用过早膳,便乘步辇直奔文德殿。
内宫总管王继恩见她来到,匆忙上前施了礼,笑道“郡主殿下来得好巧,长庆公主刚刚进去,潘淑妃也在里面,正同皇上说话呢!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潘淑妃?”柴煕云反问,遂又道“可是同平章事潘美的女儿,刚入宫的那位。”
“正是,现在,这位淑妃娘娘倒是恩宠不。”王继恩笑了笑,又连忙道“奴才先给您通报。”
王继恩刚要转身,只听屋内传来男子低沉的一声问话,“是云儿来了吗?让她进来。”
王继恩连忙闪了身,笑道“郡主请。”
柴煕云带了贴身侍婢访琴入内,欠身万福,说道“儿臣给皇叔请安。”
“起来,自己坐。”赵光义摆摆手。
“谢皇叔”。
柴煕云刚刚站好,赵元薇便把她拉到了身侧,笑道“早知你今日也来,我就绕到你宫中同你一起了。”
“这话该我说才是,我日日来给皇叔请安,你是三天两头的见不着人,这尚未完婚,怎么,就只顾夫家顾不得娘家了呢!”柴煕云掩唇轻笑,赵光义也不禁笑了几声,唯有赵元薇娇嗔了一句,“父皇,快管管这丫头,尽会取笑儿臣。”
赵光义低下头,执笔写着什么,只笑答道“朕可不管你们的官司。”
赵元薇宛然轻笑,拉着柴熙云一同入座,只听耳边传来女子婉转的声音“臣妾在家时,就听人说,郡主殿下风华绝代,姿容非凡,奈何进宫日久,今日才有幸一见,方知果真名不虚传。”
柴煕云这才下意识看看站在赵光义身侧研磨的女子,穿着墨云色宫装,衣饰华丽,妆容娇艳,举手投足媚态十足,论起模样,倒是这后宫妃嫔中数一数二的,柴煕云观罢,心里便有了数,眼前只怕就是那位恩宠颇盛的潘淑妃了,随即回应道“淑妃娘娘夸奖了,本宫前些日子陪着太后娘娘礼佛,常居西宫,没来得及恭贺娘娘新晋之喜,是本宫失礼。”
“郡主这话言重了”不等二人寒暄完,赵光义就侧身问道“云儿久居深宫,鲜少外出,你倒说说,这坊间是怎么传言的。”
淑妃潘素蓉敛身一礼,“郡主时常出入南清宫,京中官员命妇倒也有幸见过,纵是妇人少女,一睹芳容也赞不绝口,何况是天下男儿,故而人人都说,永安郡主是这天下罕见的尤物美人。”
“哈哈哈哈”潘素蓉话音未落,赵光义就不禁笑出了声,目光又打量了柴煕云一番,说道“不错,这话云儿是担得起的。”
“皇叔谬赞了。”
“今日你倒自谦起来了。”赵光义声音一顿,继而道“颜真卿的楷书真迹《告身贴》,你舅舅从一位前唐墨客手中求得,前儿刚送来,朕都还没看,先给你一观。”
“舅舅当真找到了。”柴煕云不自觉起身,上前从赵光义手中接过墨宝,心拿出来,轻展一角,与同样凑上前来的赵元薇相视一笑,称赞道“颜公真迹,果然非同凡响。”说完,又冲着赵光义屈身一礼,笑道“儿臣多谢皇叔。”
“你该谢你舅舅,素来见着这些文人墨宝你便移不开眼了。”说完,赵光义便移目注视着赵元薇,叹口气道“说来也怪,懿德皇后(晋王妃符妤谥号)颇通文墨,你怎么就学不上你母亲半点文雅之态。”
“母亲在世之时,也曾悉心教导儿臣,只不过儿臣提不起兴趣罢了。”赵元薇满不在乎的随口一提。
柴煕云把墨宝交给访琴,继而打趣道“元薇这样的性子,莫说作画写字,就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