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同开车的动作不变,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恨铁不成钢的愤愤道:“哪有那么多几年等着他!我在陕西待了十年,难道他也要待十年吗?有我撑着他都不行,再用不了两年,他爸就得催他回家结婚生子,到时候,连西安都来不了,也就只能回去找个每月固定几千块钱的工作,两个饱一个倒。”
这一下,沐清晨是直接没法说话了。
她自己都是做着这样的工作,她自认为稳定而又进取的工作,在舒景同眼里却一文不值。
她不说话,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载音响中传出的音乐声:
披星戴月地奔波
只为一扇窗
当你迷失在路上
能够看见那灯光
不知不觉把他乡
当做了故乡
只是偶尔难过时
不经意遥望远方
曾经的乡音
悄悄地隐藏
说不出的诺言
一直放心上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音乐轻缓的流淌着,舒景同是说者无心,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无意中戳到沐清晨的痛脚,他对苏骏的反感是真切的写在脸上。
发现沐清晨没有再往下接话,他还以为她是被这首歌吸引了,有些自谦的笑道:“上了高速没法听收音机,我这u盘里的歌都是些老歌,难为你了。”
沐清晨摇摇头:“不难为,这歌挺好听的。”
“李健的。你喜欢他?”
“我喜欢水木年华,李健最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曾经去过一次清华大学的校园,知道水木年华的名字来源于水木清华,就莫名觉得他们这个组合很有文化气息,后来听了他们的一些歌,就慢慢喜欢上民谣。”
“文化层面的东西我是不懂,初中刚毕业,我就下了车间。后来被公司派到西北,只身一人,从兰州到西安,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每次听到这首歌,都觉得歌词像是在说我,把他乡当成了故乡。”
原来,他们分开之后,他也度过了一段生活艰难的日子。
沐清晨很想开口问问,这首歌里面带给你温暖的人,会是我吗?你还记得你当年给我的承诺吗?
她转头望向舒景同,只看到他的侧脸,阳光下靠近耳朵边的皮肤格外的细嫩,还是跟时候一样。
她突然就很想掉泪,若是他早就功成名就了,也许,他早就回来找她了吧?
兰州,西安。
这两个城市在她的心目中都不算是大西北,但舒景同说是,那就是。
从此以后,她会对西北格外的有感情。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静静的听完这首歌,沐清晨突然开口:“我们会经过函谷关吗?”
“会,下午你就能看到,看不到具体的,只能看见一座山而已。”
“传说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然后就莫知其所终了。”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说不下去,她很想问一问,舒景同,这些年也莫知其所终,是因为函谷关吗?
舒景同微微一愣,他知道老子,也知道老子也叫作太上老君,却从没听过这样的故事,不知道函谷关有这样的神秘色彩。
而清晨此时说起来,绝不是在向他讲故事。
他知道,她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音讯。
他有些艰难的咽下一口气,斟酌着要怎么开口跟她解释。
良久,他在心底重重叹口气,面上却故作轻松的开口笑道:“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