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山雨来势凶猛,从昨儿夜里一直到了今天晌午丝毫不见颓势,依然下的欢快。
这可愁坏了屋中的人,唐逸愁眉苦脸的蹲在屋门旁边,看着屋外的大雨:“陈叔,你说这雨它咋还不停呀,它再不停,中午咱俩可就断顿了!”
陈羽看着他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不禁开口逗了逗他:“哈哈哈,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俗话说得好一场春雨一场贵,你看这雨下的多欢,今年收成准好。”
唐逸听出陈羽是逗他,于是回道:“叔呀,你莫不是昨晚上受了凉,今个儿发热说胡话哩,有哪个傻蛋会在山里种粮食,长得出来吗?再说了,这么大雨,甭管种点啥,都得冲跑了!”
陈羽听了这话知道唐逸心里烦闷,于是呵呵一乐,从身边的箱子里摸出两个馍馍,还有一点萝卜条:“莫着急了,你看我这还有点吃的,昨个儿你请我吃,今天我请你,好歹对付过去,等到了晚上,若这雨再不停,咱再想折。”
唐逸叹了口气:“哎~那也只能这样了,谢谢陈叔了,等雨停了我上山打野兔子来给你。”
陈羽听了这话笑了笑,顺手递给唐逸一个馍馍。
正在这时,只见唐逸家门口出现了三个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为首的一人走到院门口时就喊到:“陈先生,我带村长他们来见你了。”
几人来到屋门前,将斗笠和蓑衣挂在门口,这才走进屋来,其中两人陈羽认得,正是宋青石和老村长,而另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陈羽却没见过。
唐逸却先说了话:“村长爷爷,武爷爷,宋叔,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们咋都来了?”
村长笑道:“唐逸呀,我们找陈先生谈点事,你先进里屋去。”“哦!”唐逸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看见唐逸进屋了,村长向陈羽鞠了一躬:“先前不知先生的身份,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
陈羽见了赶忙将其扶起:“村长言重了,那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这时宋青石说道:“是呀,村长,陈先生也不是计较的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村长这才直起身:“先生高量,老头子也就不矫情了。
“对了,我给先生介绍一下。”说着伸手一指身边的老者:“这位是武振威武老哥,原先是村里的猎头,后来年纪大了,就在村里管点事,谁家有个啥拌嘴吵架的,都请他给评理。这平时呀,村里有点啥事,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商量。”
陈羽冲着武振威见礼:“陈羽见过武老先生。”武振威摆摆手:“啥先生呀,可不敢当,就是个大老粗,你要不嫌弃随青石叫我声武叔。”
“哎,好,武叔”见陈羽应了,武振威笑了两声,显得很是愉快。
这时村长把话接过去:“这人呀,陈先生也算认识了,那咱们就说正事,我们仨这次来就是请陈先生当我们村的文教习,叫我们村的孩子认认字,识识数,以后呀别再叫人骗了。”
听见老村长话中似有苦涩之意,陈羽不禁问道:“莫不是村里吃了这不识字的亏?”
村长叹了口气:“哎!何止是吃过亏呀,是吃了大亏了!
原来在这山中,山民靠山吃饭,以打猎为生,因此一年里有两次大狩,一次在开春之时,一次在初秋,猎来的动物呢村里将肉留下,统一分配,剥下的兽皮兽骨,等到入冬之前,再卖到城里,卖的钱用来修刀补弓,购买羽箭。
本来这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就在前两年,这皮子的价格一下降了一半,那些商贩说,衙门里加了税,皮子卖不上价,收的价钱就低了,还拿出一张榜文给这些山民看了。
山民虽说不识字,但官印还认识,而且接连打听了好几个商贩,都是一个回答,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