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榻,和一个空荡荡的书架,唯一上点档次的就只有营帐中间巨大的沙盘。当然,沙盘也不能仔细看,仔细看会发现沙盘做的很粗糙,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楚。
说起公务薛青山就头疼,他没读过书,后来当兵打仗做了将军以后少不了看些公文,他也勉强识了几个字,从前应付军务勉强够了,但是这会他还要兼理芜城大事宜,他认识的那几个字而就完全不够用了。
特别是最近,芜城百姓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好多事情千头万绪,他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绪。公文他也看不太懂,这几天他正在拼命的恶补识字。
他为什么不让安宁教?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不好的一面?更何况还有安宁哪个探花郎出身的未婚夫珠玉在前,薛青山就更不好意了。
薛青山对安宁的提问含含糊糊糊弄过去了,安宁知道薛青山不想告诉自己,也就不问了。
看着薛青山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安宁随意的捡了一本拿在手里,“我可以看吗?”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指责就是相夫教子,是不能过问男人政事的,即使安正如此宠爱苏氏,安宁也从不曾看见苏氏过问安正朝堂之事,安宁不知道薛青山会,不会在意这个。
薛青山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随便看,都是些杂事!”
安宁随手翻了几页,突然在这些公文底端发现了一本被压着的书,安宁好奇的抽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本千字文,上面还有刚做过的标注。
安宁了然,薛青山大概以为自己压在顶下面安宁看不着,可偏偏安宁见到了。
顾忌到薛青山的面子,安宁偷偷又将千字文塞了回去。
“薛青山,你每天看这么多公文是不是很累啊?”安宁体贴的问道。
薛青山原本觉得还好,只是安宁这么一问,他突然到嘴边的不累就吞了回去,搂过安宁,将头枕在安宁的腿上,撒娇道,“累,好累!”
安宁看着薛青山眼睛里的血丝和眼底的青灰,有些心疼,“薛青山你闭上眼睛,这些公文我来给你念吧!你批注什么,我帮你批注好了!”
“嗳,这个法子好!”薛青山眼睛一亮,这样他就不怕有不认识的字儿了,不会写的字而也不要紧了。
安宁拿起折子开始给薛青山念,很多政务上面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照着书面的内容传达给薛青山,然而等她念完折子,枕在她腿上的人早已经没声儿了。
安宁无奈,只能拿起另一份折子看,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折子上说,如今是开春播种的季节,但是由于芜城百姓刚刚迁回,家家户户没什么余粮,芜城存粮也被蛮人洗劫一空,再过些日子百姓恐怕是会断粮,不说播种的种粮,可能连吃的粮食都没有了。
民以食为天,安宁知道这是大事,但是看男人睡的踏实也就不忍心叫醒薛青山,自己在脑海里仔细索着有什么法子能够解决粮食问题。
待薛青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安宁的腿被薛青山枕的发麻,薛青山满是愧疚的给安宁揉腿,安宁就将断粮的事儿给薛青山讲了。
薛青山脸色沉重,沉吟了半刻才道,“这事儿我早就想到了!几天前我已经派了胡大哥去周围地方买粮,但是周边的粮食都早就已经被被买走了,胡大哥去晚了扑了个空!”
“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一些商人,米铺面铺的老板。胡大哥去向他们买粮,他们出的价太高了,咱们给不起。”
“他们想垄断市场,然后等粮尽的时候再抬高粮价,狠捞一笔?”安宁惊呆了,果然是无奸不商,居然那么早就已经洞察到了市场需求。
这也真是薛青山这些日子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