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秀和薛红叶回到了薛家,打算去薛长白的住处看看。他的屋子里便还是维持当时被杀时的模样。
霍景秀推开门,伴着一阵风起,迎面扑来浅浅淡淡又独特的气味。
眉头一皱,这香味
只是还没等霍景秀想明白,薛红叶“啪”一声,拍在了霍景秀的肩膀上,“愣着做什么?”
他娘的,薛红叶是来谋杀她的么?
疼死了!
霍景秀气呼呼地瞪了薛红叶一眼,再回头去嗅,那股气味已然消散了。她有些心塞地走了进去,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可见当时的慌乱。薛长白的床榻上腥红一片,因为已有三日,那红色都有些暗沉了。
这片猩红,也证明了霍景秀先前的说法,薛长白确实是躺着被人砍掉脑袋。
薛红叶眼睛一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这是我大兄死后我第一回到他院子来。这几日,我连进来的勇气的都没有。阿秀,你知道么,我大兄说,等我今日抛绣球选了夫婿之后,他要送我一份大礼。我没想到,那天,竟是我与大兄的最后一面。早知道这般,我我那晚便就不去外祖家了。”
呃,薛红叶今儿还真是要去抛绣球选夫婿啊?
这种盲选,还不如不嫁呢!
只是这个时候,霍景秀不会这么没分寸地去吐槽薛红叶,只宽慰道“世事无常,谁又想到这些呢?咱们仔细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薛红叶抹了抹眼泪,点头。
两人在屋子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可没找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然而霍景秀倒是一直记挂着方才她进屋时闻到的那种独特的香味,她想了想,问“红叶,你大嫂平日里用香么?”
薛红叶皱眉,“从前我大嫂倒是挺爱用香的,不过后来她怀孕了之后,便不用了。说是她从前用的那些香料,对孩子不好。香料不就都是那些香料么,挺好闻的呀,怎么就对孩子不好了呢?”
“话说回来,我大嫂怀孕之后,人变了不少。她从前对我大兄冷冷冰冰的,有了孩子之后倒是温柔了许多。我大兄还挺高兴,觉得以后的日子定会美满幸福了,可没想到”
说着,薛红叶忍不得就落下泪来。
霍景秀宽慰地拍了拍薛红叶的肩膀,道“你大嫂呢?”
“大概在屋里躺着吧,我大兄死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起来过。”说着,薛红叶便又哭了,“我大兄我大兄还没看到他的孩子出世,他呜呜呜”
说话间,霍景秀忽然嗅到一丝幽香,那是京州妇人惯用的香料,只是要稍微浓郁一些。
霍景秀正想寻找香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抬眼便见一个美妇人站在门边,神情哀伤,默默垂泪。
薛红叶一抬头,“大嫂!”
薛大嫂是听下人们说,大姑娘薛红叶领了大理寺的女推官到了薛长白的院子,说是要查薛长白被杀一案,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刚到门前,就听见薛红叶说的话,便也跟着流泪了。
薛大嫂拭了拭眼角泪水,许是这几日她悲伤过度,脸色有些苍白。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瞧着大约四五个月的样子。
薛红叶连忙上前搀住她,道“大嫂,你怎么来了?这里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大兄的事情,有我和阿秀呢!”
薛大嫂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出身不俗,端的是名门淑女范,规矩有礼地与霍景秀见了礼,方道“有劳郡主费心!”
霍景秀抿唇一笑,视线却落在薛大嫂腰间的香囊上。
薛红叶说过,她大嫂为了孩子的安全,故而不再用香。那么她身上这个浓郁得不同寻常的香囊,是怎么回事儿呢?
霍景秀似笑非笑,“薛大嫂的香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