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胡琳儿,自从独山岛与司马罗c徐世勣等人挥手作别后, 不敢稍停c不敢回望,一路往南纵马疾驰。她心中有千般不舍,深怕自己一犹豫,就会拨转马头,再也不愿与司马罗分开。她一再告诫自己:为了罗哥哥的事业c为了山寨的兄弟姐妹,自己这次一定尽快找到震寨同胞c早日与罗哥哥会合。
不一日,胡琳儿便来到长江边,浩渺的江水拦住去路。胡琳儿向当地人打听渡口方向之后,溯江而行,走不多远,来到位于长江北岸的黄州治所邾城。此时已近正午,胡琳儿感觉腹中饥饿,便找到一个靠近街边的酒楼,在临窗的位置坐下,边吃边观察街上的情景。
邾城虽不大,但因为是长江上的重要港口,南来北往的商旅络绎不绝c亦是一派繁华景象。黄州和黄龙山相距不到一天行程,胡琳儿听着街上行人说话,语音已经有了乡音的味道,亲近感油然而生,不知不觉想起了当日在同安与司马罗c徐世勣吃饭的场景。
胡琳儿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厅堂内传出吵架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柜台前,酒楼老板正抓住一个小厮的衣领理论。那小厮年约十八c九岁,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此时涨红了脸,正极力申辩:“东家你不能冤枉我!我要是私吞了钱,天打五雷劈c不得好死!”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在狡辩,看我不打死你!”店老板显然不信小厮的辩解,举手要打。
小厮却也不服气,跳起脚,边哭边叫到:“各位大爷c大伯c叔叔c阿姨们,求你们评评理吧,老板说我私吞了客人的钱,我冤枉啊!我虽是下人,但绝对不会干昧良心的事情,如今,平白无故地背了污名,要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酒楼食客纷纷聚拢过来,询问究竟。
“好,我让大伙儿评个理,看你小子还嘴硬不!”店老板道:“昨天,我店里来了三个结伴进京的儒生,要了一间房,房价三十文,他们每人交付了十文房费。客人住下后,我想这几个儒生出门在外不容易,有意留点善缘,便退还他们五文钱,让这小二送过去。小二回来后,说几位儒生感谢我的美意,但五文钱不好分,三人每人只留下一文,多的两文赏了小二。小二昨天把那两文交给了我,我觉得这孩子实诚,当时专门表扬了他,晚上还让厨房给这小子加了一个菜,算是奖励。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小厮见老板让自己说话,就点头道:“老板这话,说的都是事实。”
有人接过话头道:“这不就结了吗?这事瞅着:伙计诚实c老板有义,那还有什么争议啊。”
“这事还没有完,你们听我说。”老板来到柜台前,拉起算盘,熟练地把珠子扒拉开了,道:“我今天上午盘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三个儒生每人交了十文,后来退还一文,那么实际上每人交了九文,大家说对不对?”
饭店老板扫视一圈,见众人点头,又拨着算盘珠,继续道:“三九二十七,一共是二十七文,可客人明明付了三十文,还差三文钱,这小子却只给了我两文,你们说说看,还有一文到哪里了?那还不是这小子私下昧了?”
评理的众人掰着指头一算,发现老板说得有道理,确实对不上账,纷纷劝小厮道:“老板说的没有错啊,你两文钱都交了,还贪那一文干吗?”
小厮一听,几乎肝胆俱裂,争辨道:“老板说的不对,我就只收了两文钱,客人说赏给我,我想这钱本来就是房费,老板好心退给客人,客人不要,就应该是老板的,我私下收了也不安心,所以就全部交给老板了。”
大家见小厮着急的神情,也不像作伪,有人就打圆场:“反正是赏这孩子的,人家实诚,不黑这钱,上交老板,两文c三文有什么打紧,何必这么较真?”。立即就有人反驳道:“钱是小事,关键是做人的问题。昧一点交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