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继续北行不过两个时辰,众人走出山谷,在前面不远,一座古镇赫然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房屋层层叠叠,一眼看不到边际,显然规模甚大。程咬金一扬马鞭,匹马当先而行。“我先去让酒家备好酒肉,等着众兄弟,你们要快点来呀一一一一”
众人行走了大半日,确也饿了,见程咬金前去安排酒食,倒也不错。等大家进了集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偌大一个古镇,竟然空无一人c鸦雀无声!
司马罗用神眼看去,也没有看出这里与普通的集镇有什么不同;他看了一眼徐世勣,徐世勣也正疑云重重:“一年前,我来过这里,那时还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古镇啊,今天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众人一看,程咬金回来了,嘴里嚷嚷道:“我说徐大哥,你带我们来的什么鬼镇子,大白天的,家家都关门闭户的,我拍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一个毛也没见到,简直是个鬼城!”
“会不会是有人知道我们来了,以为是强盗,都躲起来了?”齐国远想起自己做强盗时,家家闭户躲避的情景,忍不住发问。
“齐兄弟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估计另有隐情,还须找人问问。”徐世勣手捋胡须,沉思道:“前面有户人家姓吴,是这镇上的中医世家。我上次来时,正好镇上闹瘟疫,就借住在吴老伯家熬制汤药,帮过镇上的人。众位兄弟,大家安排手下人就地休息。走,我们看看去。”
徐世勣带领众首领来到一个不大的宅邸前,轻拍门环:“吴老伯,您老在家吗?我是徐茂公。”
过不多时,屋内听到脚步声,接着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您是徐道长?”
徐世勣笑着回应道:“吴老伯,是我,徐茂公。”
“吱嘎”声响,门开了一条缝,从内探出一个老者的头来,确认是徐茂公,才赶紧把大门打开,把众人让到了院子内,又把门栓好c抵上木杠,才颤巍巍地带来大家来到上房。
“老伯,这镇上人都到哪里去了?出了什么事情啊?”徐世勣不等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
吴郎中摇摇头道:“唉,还不是让官府闹的。听说皇上要修什么大运河,官府到处抓丁,哪还有人敢在家呆啊?”
徐世勣闻言,十分诧异:“我这几天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当今皇上要修一条京都到扬州的运河,沿途各县所有十四岁以上c六十周岁以下男子必须前去挖河,否则军法从事。但此地不在运河线上,为何也要抓丁?”
“谁说不是,刚开始我们还庆幸,不像运河沿线的百姓,要吃苦受累;不曾想,听说做苦役的人十有八九都活不下来,运河沿线的百姓纷纷外逃,劳工根本不够,当地官兵就偷偷越界到我们临县抓丁。大家惧怕,都往北逃到济南府甚至更远的地方去躲避了。”
“壮丁都走了,可是妇女c小孩c老人怎么也都不见了?”胡琳儿忍不住问道。
“你有所不知,官府不仅抓丁,妇女c小孩都不放过,女人被军兵糟蹋,小孩也被人抢走,谁还敢呆在这里?所以要走都一起走了。我是腿脚不灵便,家里也需要人看门,坚决不走,儿子没有办法,才让我留了下来。”吴郎中眉头紧皱,皱纹密布的脸更见苍老。
司马罗闻听,不由感慨道:“隋朝基业未稳,年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又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各地贪官污吏借机坑害百姓,官兵比财狼还恶。杨广荒唐如此,民怨积攒久了,必然沸腾,隋朝恐怕不亡就不行了!”
“昏君即已如此,我们不能做指望了。期盼天下能出明君,带领大家荡平贼邪,还天下苍生和乐康宁才好!”徐世勣有意无意地说着,眼睛扫视着众英雄。
“谁说不是,如果有一位有道明君愿意振臂一呼,带领大家安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