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怪异,虽说脸被毁了,可苏都督确实没这么宽的牙缝,牙也没这么黄啊!”北城门守将做为老苏心腹最有发言权。
侯大宝皱着眉头问苏庆节:“好好说,当时你是咋看出这是你爹首级的!”
“还能咋定,我看到头盔上的记号就知道是我爹。”小苏的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这年代光凭牙齿是无法确认身份的,小侯还得找出别的东西。
“苏婶婶,苏叔叔头上可有什么胎记黑痣,你能辨得出的东西。”侯大宝转头问苏夫人。
“亡夫哪有什么胎记,只在左肩有颗黑痣。”
这光剩颗头颅,别说肩膀,就算脖子都不全乎,等于白说。
侯大宝叹了口气,自己也不能确认苏定方是否还活着,古代将军的头盔既代表了他的身份,又代表了他的生死。如果苏定方连头盔都掉了,说明他已经凶多吉少,尤其是护颈的那个地方有个整齐的切口。
“唉,这又不像妇人,要是留个头钗,哪怕是耳钉也能辨认呐!”窦县令想不出法子,只能随口说说。
苏夫人却像发疯一般抢过头颅凑在油灯下自习观看,看完左耳看右耳,然后“碰”一声把头颅扔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爹!”苏庆节哭着就要去捡头,被侯大宝一把拉住。
苏夫人上前就给了苏庆节俩嘴巴子,边打边笑:“他不是你爹,瞎了眼的才抱着乱认。你爹当年左右耳都穿过,这死人连耳洞都没有,让娘跟着哭了半天。”
苏庆节傻了眼:“他不是我爹,为何会戴着我爹的头甲,上边的暗记是我刻的,旁人都不知道!”
这他娘的还用问,肯定是老苏打仗时遗失了头盔,被爨人捡到,估计有人认出是他,就拿来祸乱军心。爨氏扎根南中这么多年,眼线那是不会少滴。
侯大宝不好意思打苏庆节,只能狠狠踩他一脚报仇,然后哼着歌和路怀去洗澡换衣。
只有窦县令双手捧着那颗头颅出了院子,准备找个地方把他埋掉,再怎么说死的也是个唐人,不能被糟蹋。
老苏没死的消息迅速传开,连正在刺史府后院洗冷水澡的侯大宝都能听到,只有路怀痛苦地用湿布擦着身子,因为伤口被烈酒粘上实在太疼了。
姚城今夜很平静,侯大宝不敢在油灯下检查火药,只能合衣躺在床上休息,顺便聆听隔壁众位女眷教训苏庆节的声音。
侯大宝醒来时苏庆节已经顶着俩熊猫眼坐在院子里等着,脸色有些微红。
“这是我娘熬的竹鸡汤,就剩这一只了,本来是我养着玩的,现在全给你。”
“不稀罕,昨日可是直接打我腮帮子,牙到现在还疼呢,啃不动鸡骨头。”侯大宝装模作样。
路怀揉着眼睛出门,估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苏庆节面前放着碗汤,闻起来很香,二话不说端起就喝,等侯大宝想制止时,胖子已经打出个嗝,开始拿着竹鸡在啃。
苏庆节认错爹的事已经传开,虽说是个好事,可小苏依旧羞得不肯出门。
侯大宝不管他,自己的火药只剩八九个竹筒,必须想办法赶紧让爨人离开。
下了一天一夜的冬雨已经停歇,太阳开始照在湿露露的地面带来一丝暖意。
几个在喝生水的蛮人被敬君弘处罚,他不想瘟疫的事在姚城上演,通译站在蛮人面前解释半天依然不能让这些家伙明白。
侯大宝只好教他一句话:“喝生水一次奖励减去一成。”
这次蛮人没意见了,只是他们又提出新的问题:“喝一次开水能不能加一成奖励?”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