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上空,一只苍鹰在九霄罡风中翻飞着。
苍鹰颇有些郁闷,自从那次被地上的凡人从爪下夺去了猎物,它就一路跟随着过来了,总想找机会狠狠给那家伙来上一下。
可一路而来,尤其是这些日子,地上的那人,手中一杆铁枪使得是出神入化,光死在他手里的同类没一万总也有八千了。这是个狠人,自己绝对是斗不过他,看了多日,苍鹰也不得不承认。
想到这里,苍鹰无奈的再扇动了一下双翼,它准备飞向远处,那片没有凡人驻扎的草原深处,去找点猎物,好填饱肚子,继续回来观战。至于下面,地上的那些尸体,高傲的九天苍鹰鹰是不屑于去尝试的,自从记事以来似乎自己只吃粗壮的大蛇,从不屑于它物,也不知为何,但总觉得这点对自己很是重要。
“唳”,一声鹰啼声从下方传来,苍鹰有些疑惑,这是哪来的?
凝神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白头鸟从身下半空处飞了过来,绕着下方的大营在盘旋着。
苍鹰有些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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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独孤幸照例策马提枪,将前来挑战的敌将杀了个人仰马翻,算起来这已经是倒在他枪下的第三十三位荒朝统军将领。
领着麾下朔风战骑凯旋而回,战骑们尽数怪叫着,宣泄着心中的欢快,可独孤幸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往日的沉静,反而眉头紧锁,一脸的愁云。
太顺了,北军简直是战无不胜,荒军几乎是一触即溃,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有这么简单吗?!兵法云,顺则防诈,然而,这诈到底在哪里
“唳”,一声鹰啼从上空传来,独孤幸蓦然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熟悉的身影在镇渊大营上空盘旋,千里翁?!不禁稍稍一夹胯下战马,战马四蹄如飞,更卖力的狂奔起来。
“战兵,得胜归营”,镇渊营地的大门在一阵阵呼号声中,缓缓打开。
独孤幸当先策马而入,一路跑向营地中央空地处,一边举起左臂,高呼起来,“呼 ”,红色的战袍在风中飘扬。
“唳”,又是一声鹰啼似乎很是欢快,一道黑影如箭一般从空中俯冲下来,随着独孤幸一路而去,稳稳的停在了左臂上。
“吁”,独孤幸勒马站定,扭头一看,正是雁回的千里翁,平日里凶猛的千里翁这时候却很是乖巧,用它那坚如铁c利似钩的嘴在独孤幸的衣袍上蹭了蹭,很是亲昵。独孤幸露出一丝轻笑,伸手摸了摸千里翁的白头,千里翁也是很温顺的任由他抚摸。
稍稍逗弄了下千里翁,独孤幸拨马向着中军大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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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杨开和众将看罢千里翁送来的军札,稍稍沉默了下。
“这他么的,绝口不提援兵之事,反而要我等证明荒军已然入侵,这分明是不相信我等”,一名将领愤愤不平道,余者尽皆如此,一时间群情激愤。
“好了,多说无益”,杨开挥挥手,制止了众人的激愤,“我镇渊守城十余万载,何时求过他人?传我的令,派出红翎使者,将这几日的斩获上报雁回,为有功将士请功。”
“得令”,众将听令而去,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唉,杨开长叹一声,“镇渊危矣。”一看到军札上说,镇北将不在,他就知道不好,北地的军制他很清楚,北军众将有统兵之权,却无调兵之便,隶属于他们麾下的亲卫只得各自统兵的一成罢了。而世家大族们正好以此为借口,是绝对不肯出兵相助的。诚然,这样的军制很好的防止了武将的专权,平日出征作战也无甚问题,但是一旦遇到群龙无首的状态,就麻烦了,一如今日。北军将领都不愿来援?杨开自然不信,只是不想来的正好不来,想来的却是不能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