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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号,号角呜呜,一座简易的土包出现在草原上。

    大荒入侵在即,战事将起,将战友们的尸体带回临渊安葬,显然有些不合时宜。镇渊军多年前,曾有位名将留有遗言“战死即埋,何须马革裹尸还”,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病死北征南归途中,属下即按照他的遗愿,将其葬在回军路上,当然也不可能真就直接下葬,还是用了一张马革裹之。

    此后,为表崇敬,历代出征的北军路经此地,都会给他的坟添上一些新土,甚至草原部族路过也会添上一些。千万年后,他的墓冢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高大,最后竟然成了闻名遐迩的将军山,一些草原人甚至将其当成圣山来祭拜,不得不说是个奇观。之后,历代镇渊军皆以其为榜样,也催生出了如今的兵刃刻字,刃归魂归等传统。

    简短的军葬仪式很快便结束,骑兵们开始策马南归。北来战马匆匆,虽只有万一希望,为了哪怕一丝也希望能救下一人;南归策马如风,如今大战将起,他们自然也需要回去,早做筹备。

    陈大牛有些木然的骑在马上,随队而行。马鞍旁挂着四把战刀,随着战马的奔驰颠簸,不时的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阵金鸣,刀身上尽是伤痕累累,其中一把更是已经崩断。王铁,赵野,张戈还有封雷,这些曾经鲜活的人,现在只剩下刀身下冰冷的名字,除了自己不会有谁再记得他们,甚至恐怕很快这个世上就没有人能知道这几个名字,更别提发生过的那些惨烈搏杀。还有几人,甚至连战刀都无法找回,只能注定在草原上,魂无所依。

    “我认得这把刀”,不知何时独孤幸来到近前道。

    “哪一把?”陈大牛问道。

    独孤幸指了指那把折断的战刀。

    “这把是什长的战刀”,陈大牛回道:“可惜已经崩断了。”说着,伸手抽出了断刀。

    独孤幸摇了摇头,道:“看你的执刀方式,是封雷的徒弟吧!可惜啊。”

    看着陈大牛颇有些不解的神色,独孤幸继续淡淡道:“‘夜明奔雷起,寒天断刀鸣’,你和封雷使的都是奔雷刀吧。这门刀法,我北军之中会使者,不计其数,然真正能入门者,寥寥无几,你师傅算是一个。”

    陈大牛颇有些不平,什长的刀法,乃实至名归的镇渊军第一人。

    独孤幸却恍若未见,自顾自接着道:“传闻,奔雷刀乃是数千年前,北地一位商人所创,那年他新婚不过三年,带着妻子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出关行商,却遭遇了胡骑,胡人抢了他的钱财,这也就罢了,偏偏还当着他了他的妻子,妻子受辱不过,自尽而亡。商人是怎么捡回一条性命,他自己不说,一直也没有人知道。世人有一种说法是,之所以胡人放他一命,只是为了让他永远的耻辱下去。商人回家,散尽家财,将婴儿交给一位过命的朋友抚养,从此消失不见。又三年之后,北地胡境,突然出现了一名刀客,所过之处不论部落大小,除却孩童,是人尽杀,世人称其人屠,又因其总使一柄断刀,也称其为断刀。当时的大唐朝廷和胡人为此,多次出兵围剿,却都没有如愿,甚至死伤惨重。后来有天,断刀却又突然消失了,就如同其突然出现一般。其实是他终于找到了当年打劫他的那个部落,一夜之间,男女老幼近万人被他杀尽,却唯独留下了仇人襁褓中的婴孩。后来他归隐妻子墓前,将婴孩养大,传其刀法,待其长大,告知其所有实情,让其杀了他为族人报仇。那孩子最终却没有下得去手,放他终老妻子墓前,却在他老死前那一刻,出刀杀了他。再后来,那孩子传授了北地之人一套刀法,以让他们在暴力面前能有自保之力,而那套刀法就是现在的奔雷刀原始版本。”顿了顿,继续道:“奔雷刀,又称杀生刀,本为魔刀,以杀意养刀,方能无敌,而现在的 ”,轻笑一声,“故事听完了,你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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