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重新跨上战马的骁骑营再次化身为猛兽,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往城门冲去。
城里早已乱成一片,男人,女人,老人,孩,所有人都互相推挤着四散逃逸,年幼的稚子哭喊着呼唤被挤散的父母,佝偻老人被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道德人伦都晓得那么苍白可笑,人们互相践踏,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只等骁骑营蜂拥而入,整座城池就会变成一个屠宰场!
就在这一刻,一个艳红的倩影一步一步登上城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那道身影所过之处,无论是楼烦守军还是骁骑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厮杀,好像深怕自己不心伤到她一分一毫。
“哥哥!”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李凌勒住缰绳,抬头看向城头,一袭红妆的李轻柔站在城墙边上,绝美的脸上挂着泪痕,看得李凌心头微痛。
李凌抬起手来大声道:“停!”
正往里冲的骁骑营骑兵纷纷勒住战马,城墙上正在厮杀的将士也停下了手中的利剑,转头看向李凌。
只是此时的李凌心中已经只剩李轻柔,他跳下战马,抬头看向城上的李轻柔温柔地道:“轻柔别怕!哥哥来接你了,咱们回家!”
李轻柔哭着摇了摇头:“哥,你回去吧!这是皇帝的赐婚,改变不了的!你这样是违抗圣命,是造反啊!”
李凌的表情一窒,眼角边上的肌肉跳了一下,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状若癫狂道:“那又如何!三年来,我为他出生入死镇守边关,历经大数十战!北胡犯边,我甚至带着五千兵马冲进北胡单于的十万大军!五千!我图的什么?可他!却把你嫁到这种地方他竟这样对待我?”
李凌顿了顿,眼睛通红:“所以今日,即便是灭了楼烦!哥也要把你带回去!”
李凌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得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长久以来,身为统帅,他都表现得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因为在别人还在无忧无虑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统帅全军的骁骑将军,所面对的,是号称最强大的北胡骑兵!可今天,他犟得像个孩子,一个跟父母或者兄长赌气的孩子,他本来也才只有十八岁啊!
李轻柔泪流满脸,只是不住地摇头,违抗圣命是大不赦之罪,哪怕李凌立过赫赫战功也承担不起,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哥哥,连累家人。
可李凌不在乎,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握紧手中的战剑厉声道:“骁骑营!”
“喏!”
不知为何,骁骑营将士的战意更盛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是一种名叫视死如归的东西,让楼烦守军的心里感到胆寒。
“破城!”
李凌的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红色的喜袍出现在城头上,看着李凌高声道:“慢!”
李凌看着城头上的那个男人,那是楼烦王,便是他想娶走他的妹妹,他举手示意骁骑营停下,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楼烦王扫视了一圈骁骑营的骑兵,然后才看向李凌道:“你真的要破坏两国之谊吗,让这些勇士白白送死吗?我楼烦的三万大军已经到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执意要灭我楼烦,那我只能先灭了你了,到时候即便是你们的皇帝要怪罪,也怪不到我头上。”
李凌往四面看了一眼,果然有几路骑兵出现在远方,呈扇形向自己围了过来。
骁骑营很快分成几个阵列,面对着围上来的楼烦军,尽管敌方兵力数倍于己,脸上依旧悍然无畏,只等李凌一声令下,便会杀出去。
楼烦王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凌,我知你北凉军悍勇,可你就能保证你能全身而退吗?楼烦不是龙城,我也不是北胡单于,这是我们的家,我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