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电线的,这玩意儿浑然一体,就连那些按键都与机体之间没有间隙,仅仅是凸起来一些。
“所以说嘛,我讨厌这种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
从座椅上起身,方一行乜了一眼几步开外的助理医师,撇撇嘴,手一滑,将手机塞进了裤裆,大摇大摆走出了探视房,只留下那个似乎什么也没看到的助理医师用笔在医疗日志上写下了每月一次的诊疗记录:
患者臆想严重,病情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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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自己的床上,方一行枕着双臂,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发呆,青羊山私立精神病医院收费低廉,自然也不会给病患安排单人标间,方一行的屋子里还有其他三个人,多数时候,大家都各自沉浸在各自的小世界,甚至是面对面也不会搭理对方一眼,彼此更像是各自世界里的摆设,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没办法,大家都是病患,在都不具备暴力倾向的前提下,谁也管不上谁,说是精神病院,更像是个养老院。
雪白的天花板方一行已经看了三年了,上面的每一丝变化都早已经被方一行印刻在了脑海里,毕竟这是他每天看到的最多的场景,可今天的方一行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墙皮裂开的痕迹?还是右边墙角因为楼上漏水晕染出的印渍?嗯……这些晕染出的痕迹越来越像罗夏墨迹测验了。
但这些都和记忆中的印象对应在了一起,昨天就已经是这样了,虽然水晕小了一点点。
也许,不对劲的是我自己吧。
这样想着,方一行从床板下面抠出一粒粉白色的药片塞进了嘴巴里,这些药片能够让他睡的稍微舒服一些。而片刻后,他也的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悉悉索索的声响把方一行给吵醒了,夜已黑,周围安静的很,那些细微的声音便被放大了,灌入了方一行的耳朵。从声音扩散的方向来看,似乎是斜对角的床铺钓鱼王那边的动静,他是个沉迷于钓鱼的男人,可惜有一次从船上掉进了海里,脑子里进了太多的水。
大晚上的,不睡觉,墨迹什么呢?
方一行本想这这样说上一句,可他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就连身体都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在了床上,如同有块石板压着他一般。他努力挺了挺身子,却是徒劳的,也就能借着窗户透过来的一丝月光才能看到点儿东西,可偏偏窗户开着,一阵晚风吹来,让方一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斜着眼睛往对角瞄,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钓鱼王的床头,然后俯身趴了上去,再往下,方一行就看不到了,视线被他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但却听到了咔吱咔吱和吸溜吸溜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听着这种声音,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就好像老王在啃食着什么一样。
声音维持了约么两三分钟,方一行也挺了两三分钟,然后就陷入平静,静的仿佛如同死寂。
“老王?”
某一个瞬间,方一行发现自己身上那种被压着的感觉突然消失,他便小声喊了一嗓子,却没得到回应。也是,平常喊他,他也多半不会搭理人,只顾着自己手里并不存在的鱼竿,偶尔会嘀咕上几句钓到了什么鱼。
“老王!”
又喊了一声,方一行昂起头瞄了过去。
老王似乎睡的挺死,也没什么动静,刚才方一行看到的影子就好像是幻觉一样,除了他自己,室内另外两位也睡的挺死,隆起的被子在月光下就如同惨白的坟茔。
猛的晃了晃脑袋,方一行把坟茔的画面从脑袋里抹去,一琢磨就觉得自己是不是鬼压床,做了什么梦,这大半夜的,值班护士都不在,谁会跑病房里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侧躺了起来,吧嗒吧嗒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