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杰”。
好了,现在陈良都这么说,卢家兄弟还有什么话说呢?
谨慎如陈良姚思杰之属,都不曾知道他们所谈论的一言一行,都被悉数听了去。
偌大的街上,围得水泄不通的场子因为观音庙主持的一句话,已经散去了大半。很多人看温如玉,并不是为了真能让温如玉给自己看病,更多的是,为了讨个吉利,就如人们常拜“霍去病”“辛弃疾”一样。
如陈良所料,温如玉并没有离开观音庙。此时的温如玉,正在观音庙后厢房中静坐品茶。
观音庙不似寻常的庙宇道观。它原本是一座普通无人打点的小庙,后来天朝安定,百废待兴,百姓生活稍稍安定,便将这小庙修葺了一番。当年这镇上的许多人出财力物力,加之离山又近,取材极其方便。主持修葺的人便提议将这寺庙扩建,便形成了今日一个三进的院落,占地约百亩。负责打点寺庙的人,并非方外之人,而是镇上的一些俗客约定,轮流掌管。三大主持皆为男子,皆是镇上名望极高的人。
十七年过去,三进的观音庙,除前殿的一个大观音殿,后殿都是厢房。厢房中的配置皆是镇上之人捐赠之物。这些厢房,是留给行善者居住的,偶尔会接纳流民灾民。当然,有些镇上的孤寡老人,常年在镇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便在这里住下了。如此这般,便形成观音庙今日三十来人的规模。
观音庙十分庄严威武。穿过回廊到了后殿,则是另一番的清幽别致。若是从后门进来的人,不去前殿的,便会觉得此处只是个清本人家的院落。
观音庙有四个门。除了大殿进去的香火大门,院落左右还有两个侧门,最里头还有个后门。镇上的人习惯称之为后门。
温如玉所在的厢房,则是在最里头一殿,正和前殿的观音殿遥相呼应。
若是从前殿走到后殿,到温如玉所居住的这里,便会发现这一殿更像是观音庙的主殿,而不是厢房。
借着穿过树影绕过窗纱的斜阳,温如玉优哉游哉地品着杯中的茶。
桌上一套天青秘色瓷,是越窑中最顶级的瓷器。越窑的秘色瓷本为天下珍品,秘色瓷中的天青秘色瓷又是上品中的上品。整个天下,只有两套天青秘色瓷。除了温如玉此刻使用的这一套,还有一套便是李梦天寝殿中的那一套。
杯中的茶水在瓷体和斜阳的辉映之下,又显得清透明净,馥郁清馨。
一人一茶一斜阳,水蓝色,天青色,橘红色,清透的,隽永的,热烈的。般般交错,幻境跌出。衬得人真如画中仙君,世外逸人。
寺庙主持进来递了一封信函道:“公子,这是方才一位老者让在下递交给您的答谢信函。”
温如玉温和一笑:“这些百姓最是朴实的,知道我不收谢礼,却总是这般。”
主持的态度很是谦恭有礼,看上去不像这寺庙的主持,更像温如玉的仆从。
主持道:“公子,方才那些喊价的人,您是去还是不去呢?”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我。即便真是想找我医治的,这般轻慢的态度,我可是不喜欢。”
主持揖手便退下了。
温如玉打开信函,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将信函叠好放回去。嘴角只是浮现淡淡的微笑,复又继续品茶来。
袅袅茶烟,一缕缕飞出窗外。执杯之人更是悠然自在。
片刻之后,温如玉拿着桌子上的笔,在白纸上留下几个字,便牵着小白马从所在的寝殿之旁的暗门径自离开。
日影西斜,回头望远山,山阴处依稀可见未融的皑皑白雪。温如玉所走的这条路早已经雪融尽,完全看不出昨夜下大雪的痕迹。
温如玉才离了镇不久,后面便有一行人追上来。
一人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