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宗一众弟子押送被牛筋铁索束缚着的段烈,走出了千竹林。乐逍遥背着点星剑,魂不守舍,生怕同门认出,时不时回头查看灰布有没有把剑包裹的一丝不漏。不知不觉中他的脚下动作慢了些,被众人拉开些距离。
“乐师弟,可快些走。”说话这人是乐逍遥的师兄,叫杭古。此人二十的年纪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看上去便是精明能干之人。这一众人中就他的辈分最大,也是由他带队,处理一路上的各种事。
“杭师兄,不用叫他。你难道忘了乐师兄可是我们中轻功最好的。”一旁较之乐逍遥还要年轻的弟子说道,“你看,你话都不用说完,他就追上来了。”乐逍遥听闻师兄叫他,当即左脚掌一蹬地,敛气一提,右脚踩着左脚,使上了神月宗轻功麝月燕决中的一招“马踏飞燕”。没等说话弟子的话说完,便赶至众人身边。
“刘师弟,又在替我说大话呢?”乐逍遥笑着拍了拍刚在说话弟子的肩膀道。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可不是什么唬人的大话。”说话这人正是乐逍遥口中的刘师弟。此人名叫刘义守,是出行的弟子中年纪最小的。
“我说刘义守,你这拍人马屁的本事怎么不留一手啊?”另一弟子笑道。
“马师兄,你再取笑我的名字,我就揍你!”刘义守自从拜师学艺入了神月宗,他的师兄们没少因其名字而捉弄于他,开些小玩笑。刘义守也因此颇为忌讳“留一手”这三个字,听得马师兄说到这三个字,举起拳头佯装要去打他。
“哟,师弟要打师兄喽。杭师兄,你快管管他。”说话间这人一蹦一跳,极快速的在刘义守脑门上扣了个爆栗子后,躲在杭古身边。这人叫马梓珍,二十四五岁,正是好玩乐的年纪。
“诶哟。”刘义守脑门吃痛,捂着脑袋叫道。众人见他之前还逞凶要揍人,转眼却捂着脑袋,一脸滑稽样,都不由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此次出行还是要有规矩些,这般嘻嘻哈哈的,若被人看了去,不免觉得神月宗的弟子都太过轻浮,坏了名声。”杭古笑着道。
“是,师兄。刘师弟,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马师兄向刘义守低头作揖道。
刘义守没想道马自珍突然转变,向他道歉,忙还礼道:“马师兄言重了。”低头还礼刚把话说完,天灵盖上又吃了一记爆栗。刘义守立马揉揉天灵盖,没好气的看着马梓珍。
“海涵,海涵。”马梓珍忍笑道。“哼。”刘义守转过头不理马梓珍,低头赶路。
一行人一路上虽有说有笑,但脚步未因此而耽搁半分。几个时辰后,便到了数里外的集镇上。时间临近中午,众人便走进酒家中,吃个饭。
“小二,给我们五个寻个雅间。要五碟菜,三素两荤,不要酒,再来一大盆米饭即可。”杭古从怀中掏出钱银,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银子,看了看被捆绑住的段烈,又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剑,心中不敢多想,忙点头“诶诶”的应道。带着众人上了二楼,进一厢房中,临出门还把门给带上了。
“杭师兄,喝一点酒吧。”刘义守年纪尚轻,还未饮过酒。昨夜又听得马梓珍告诉他赏剑大会上的英雄豪杰们如何痛饮,心中浮想联翩,此刻不由想学上一学。
“欸,下午便到官府衙门,此刻饮了酒,万一误了要事该当如何?”杭古正色道。
“你年纪尚小,不宜饮酒。多吃些菜饭,长身体才对。”乐逍遥道。
“老老实实喝茶吧,小家伙。”马梓珍倒了杯大碗茶递给了刘义守,刘义守装作没看见不理睬他。马梓珍知道他还在生那两下爆栗的气,故也不恼,把递过去的茶自己喝了。“茶喝多了就想方便,杭师兄,我去去就回。”喝完茶,马梓珍起身道。杭古微微点头后,马梓珍便出了包厢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