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福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倒是很愿意听从这个侄子的建议,当机立断,就率领军队攻击海口所。
清军此次作战主要目的在于偷袭船只,凭借的是士兵那良好的水性,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攻城武器。他们这时候想要攻城,凭借的只能是那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以往清军的攻城,除了红衣大炮,就是这一招了。若说单凭薄弱的云梯能够攻城,谁都不会相信,包括施琅自己。
施琅决定趁着明军没有防备,先悄悄的登临城墙试试。却发现,对面的城墙显然已经有了防备。一个接一个的人头从城头上冒出,且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面对早有准备的士兵,且那灰突突的、似石非石、看似无法摧毁的城墙,施琅其实内心也有些懊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给自己拿来了一面盾牌壮胆,却吆喝士兵朝前冲。
士兵们在主将的催促下,自然只能奋力向前。可是,注定这是条有死无生的路。
驻守海口所的是李岩最信任的人,李年,为人勇猛而又沉着稳定,对兄长交代的事情更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这一次随同他驻守海口所的,除了一直跟随他的一千原本充任禁卫军的老下属,还有田虎的六百士兵,都是优中选优的战士,根本不惧这些嗷嗷叫唤着的假鞑子。
之所以看出这些是假鞑子,只因为这些人都是刚剃的毛发,前额还有些乌青的毛渣,不像老鞑子那般光滑。李年一直到清军都进入百步了,才狠狠的挥手,“兄弟们,射击!”
瞬时,枪声乍起,前面的清军顿时成了滚地葫芦,倒了一大片。
处于军队中部的施琅,虽然拿着盾牌,却被一支一颗子弹击穿盾牌,打中了左臂。施琅大惊,“明军的火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心理埋下了深深的阴影,“这城不是自己只有三四千人、且没有什么攻城利器的先头部队所能攻下的。”赶紧大喝一声,“兄弟们,撤退!撤退!”
在后面的施福自然也看到了其中的情形,也是心中苦涩,“一旦明军敢于战斗,自己这几千人的部队也就没可能拿下这个看起来就非常坚固的城堡了。”
看到施琅捂着左臂,施福说道,“尊侯,你受伤了?”
施琅点头不语,良久,方才说道,“叔叔,摆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了。”
施福看着施琅,“你给说说。”
“一,马上撤回船上,返回对岸,这是上策;二是不顾生死,全力以赴,进攻琼山县城。若是对面的李成栋能够跟进,说不定能够一举功成。”施琅说道。
施福神色凄苦的说道,“我敢保证,若是我等一旦撤回对岸,必然会被李成栋借机打压甚至吞并。至于李成栋会跟进琼州,这亦不过是水中月罢了。”
施琅欲言又止。
施福内心其实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都有深深的顾虑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二人还是决定先回到船上,返回对岸再说。施琅说的第二条,不过是聊以**的话罢了。
刚登上船,噩耗就来了。琼山水师的七艘大船已经抵达了海口所附近海域。现在盛行东南风,来自东面木栏港的大船速度自然更快,迅速接近施琅等人以划桨船为主的水师舰队。
虽然说李岩没有在海口常驻水师,但在琼州海峡的水师巡航却从来没有间断过。由于东南风盛行的缘故,在海口所东面的木栏港的琼州水师舰船自然更多,足有七艘,西面的美夏港则只有三艘舰船,主要是作为分舰队以作策应。
施琅等人,逃到了少量的帆船上。但这些帆船全都是中国传统的三角硬帆,受风面积很小,速度自然也要慢上不少,根本无法与西式的提醒瘦长且风范更大的盖伦船相比。
眼见得琼州水师已经发炮,虽然大多没有击中自己的船只,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