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不是李故贤侄么?你不是应该在德意志留学么?怎么回来也不跟你张叔叔打个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才一进门,便有一个身穿着绸缎锦华服的微胖中年人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而不知是不是激活了档案库的原因,就在李故第一眼看到那个中年人的时候,脑子里竟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信息:张孟堂,家父李荣山之故交,上海法租界内颇具名望的五金商人。
“张叔叔您太客气了。不瞒您说,这次回国其实是小侄临时决定的,之所以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就是怕您担心!这不,才一回来小侄就马不停蹄地过来向您当面赔罪了嘛!”
说着李故将手上的礼盒恭敬地往前一递,而那张孟堂则故意把脸一板,“诶!贤侄你这不就太见外了嘛!就凭我跟你父亲两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能挑你的不是吗?拿回去,拿回去!”
“家父不幸身故,而彼时我却远在异国他乡,全靠您不遗余力地帮衬着操理后事。这份恩情,小侄始终记着,却无力回报,只有区区薄礼略表寸心,还望张叔叔千万收下。”
“远山兄之故,我也十分痛心,虽说我只是做了一些我应该做的事,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收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说完这才从李故手中接过了那沉甸甸的礼盒,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贤侄啊,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二人落座之后,张孟堂便关切地向李故询问道。
“尚无具体打算,或许过几天会去哪家报社碰碰运气吧!”
“做记者?”张孟堂听了眉头便是一皱,“那能有多大出息?这年头笔杆子哪有枪杆子保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黄埔出身吧?”
见李故点了点头,张孟堂便继续说道:“还是的,堂堂黄埔毕业的高材生,跑去当记者不是大大地屈才了么!正好我在新政府里还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凭着我张某人的几分脸面,给你某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你可愿意?”
“这……会不会太麻烦叔叔您了。”
张孟堂立刻把手一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叔侄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说到这,张孟堂话锋一转,“只不过,那里可不比学校,要学会更好地跟人打交道才行,这可是门很深的学问呐!”
李故听了赶忙起身将两根早就事先备好,藏在袖筒里的“大黄鱼”递到了张孟堂的手中,“那就请张叔叔多多指点了!”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气氛也跟着十分融洽的时候,便见到一个穿着款式与张孟堂十分相近的墨绿色华服的中年人在一个下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而这一次,李故的脑子里却没有像之前见到张孟堂的时候那样蹦出任何的信息,想必多半是从未跟他打过交道的原因吧!
“孟堂兄,顾某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老兄恕罪,多多担待呀!”
张孟堂听了非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站起身来笑着对来人说道:“顺之兄客气了,你我同为商联会的商人,理应多多走动才是,只是不知顺之兄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顾顺之听罢并未直接开口,而是看向了打从一进门就让他十分在意的李故说道:“这位是……”
“瞧我,一见到顺之兄高兴得连这个都忘了,他叫李故,乃张某一故人之子,刚从德意志留学回来。贤侄,还不过来见过你顾叔叔?”
李故听了赶忙上前施礼,“小子李故,见过顾叔叔。”
顾顺之借机打量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一表人才,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子。”
“既然两位叔叔有要事相谈,李故就不便再作打扰,先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