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也该醒了......昨日还说该来的迟早会来,未曾想已不期而‘鱼’。”
“西天佛祖尚在轮回,想必千年前就已看出此劫一些端倪。”
“即便全都看透,又如何得解?曾为弱水的我,不也如此么?”
“......”
天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再接。
他是天帝,终究不是“天”。何况这“天”,也都看的透么?
“那凌月尊者,总不能一直挂在天上吧?我这天帝也有不能出面的时候。”
“解铃还须系铃鱼......劫难未至,它如此被‘上天眷顾’,岂非一件幸事?”
天帝眉毛一挑,一时间竟也不再顾忌身份,偷偷给了魔君一个白眼。
果然这嘴,还是女“人”的毒......
恰在此时。
魔君猛然转身,已重新恢复成白玉的手,五指并拢成掌,平放在天帝面前。
天帝挤眉弄眼,身子后仰,一副你要“干嘛”的样子。
魔君侧脸看向天河,手掌弯曲几次,仿佛再说“拿来!”。
天帝一脸不情愿,可却好像明白魔君所要何物。
左臂一甩,袖里乾坤。
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葫芦,闪着琉璃之光,出现在天帝手里。
他一脸肉疼的闭上眼,把葫芦递到魔君面前,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
魔君转回脸,莞尔一笑,接过葫芦就往天河上方一抛。
收回时,已经装满弱水。
很快。
魔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这也是天帝最后一次见她笑。
琉璃葫芦直接在她掌心裂成两瓣,装满的弱水一分为二,成为“两瓢”。
“天兆啊......”
天帝见状也顾不上心疼自己的葫芦,顺势接过其中“一瓢”。
“弱水三千,独取一瓢。你若都拿走了,是不是有些太贪心。”
可实际上。
他这番话,不过是在安慰魔君,她又一次被弱水拒绝。
那种不被天地,不被同族所接纳的孤独之感,正是这一切“情劫”的开端。
魔君,毕竟魔君。她也早已不再是那如水的女子。
重新戴上面具,魔气缠身,魔纹游走。骷骨一般的魔爪,将那“一瓢弱水”,端在手心。
“何时这瓢弱水里出现游鱼,何时再回来,与太上你,对弈一局......”
“......”
未待天帝作何回应,魔君的黑影已消失在天界。
看着自己掌心的那一瓢“弱水”,不禁想知道,这天这地,是否也会有情。
似乎感觉到魔君离开,天帝胸口的十只仙鹤,重新从祥云中露头,绕着他全身翻飞。
那无数只仙鹤再次铺成天路,延伸至仙山之巅的八角亭。
天帝轻轻摇头,没有踏上去。一步迈出,已现身八角亭内。
将那一瓢弱水款款放在石桌上,正欲离开。
天帝的视线落在棋盘上,若有所思。
随即。
爽朗的笑声传开,山巅群鹤齐鸣。等天帝离开后,八角亭内只剩那一瓢弱水,一盘未完的棋。
棋盘上的黑子,形似一条鱼。
而棋盘上的白子,竟然是一个被拉长的“鱼”字。
......
三界外,轮回之地。
鱼七双手捧着明镜台,小心翼翼地回到此岸。
当它缓缓将明镜台放在此岸的水潭之时,明镜台竟然严丝合缝嵌入此岸的陆地之中。
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