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恩跟着博德穿过洞穴中的城镇大街时,他开始根据这里的建筑和规模幻想这里曾经的景象。
接踵摩肩的人群,充斥耳边鼎沸喧嚣的人群发出的声音。他的幻想让周围似乎变得陌生起来,似乎每样东西都变得更加的真实。似乎一切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某个遥远不可知的地方。他的双眼和四维之间仿佛突然隔阂了漫长的距离。
他穿过一座倒塌的大门,走上石板铺成的上坡路。远处的一处大房子似乎是某个商人或者贵族的庄园,庄园坐落在街道的旁边,已经倒塌的护墙曾经半遮半掩住这座建筑。
随着他跟着博德前进,道路也延伸着。在这里,早已变成人们遥远的记忆和无关紧要的历史,已经消失的旧帝国似乎又再次重现。
如果这里曾经居住过旧帝国的臣民,那些人的血统可以追溯数十个世纪以前第一次从东方踏足这片大陆的游牧部落。在血与火的伴随之下,他们征服了伊斯塔尼亚沿着海岸修建村落的原住民。
他们用游牧劫掠者变成了牧场主,再演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旧帝国贵族或者经营酒类和布料的商人。
那些古老的,能征善战的血统,现在已经变成了生活在黄金与珠宝,华丽的丝绸饰物,贸易协定,勾心斗角之下,居住在坚固的城堡中,行走在仆人点亮的油灯走廊,骨子里彻底腐败堕落的伊斯塔尼亚的贵族。
也许伊斯塔尼亚长久以来从未彻底和平跟这些人骨血中的野性有关。白恩使劲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幻想和猜测甩到一边。他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沉浸于这种突然而至的幻想中,这很不对劲。
随着队伍离开这座早已无人居住的洞**的村镇,道路两边有一些石刻,上面用古帝国语写着某些传记。不过长年累月的时间让字迹模糊不清,如同涂鸦一般。这种涂鸦让白恩队伍中的两个年轻学徒异常惊恐,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俩学徒低语这是古老帝国留下的诅咒。
每当这种时候,白恩就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暗骂了一句白痴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道路的尽头弥散着苍白的雾气,烧焦的尸臭味道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白恩跟在博德,走上道路尽头雾气中的祭坛。看着祭坛上赛罗成堆的尸体碎块——头,四肢,内脏,某些器官。混合起来形成一种诡异的形状,白恩猜测可能是某种法阵。
恶臭和雾气包围着四周,白恩双臂环在胸前,似乎在聆听更深邃的静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来自周围散落的尸体碎片,似乎在控诉凶手的残忍。除此之外,祭坛上格外空旷深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祭坛上树立起一个高大的架子,上面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赤裸地被钉在上面。手腕,脚腕,四肢的关节,肩胛骨等位置都有长长的金属长钉,早已被鲜血染红。
女孩被开膛破肚,从正面可以看到她腹腔内的器官,她的脸垂在胸前,看不清面容。白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祭坛上的雾气中似乎传来某种熟悉的声音,白恩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那里有人在努力呼吸。
白恩放下双手,从腰间摘下带有祭刀的长鞭,卷曲的长鞭在被白恩握在手中后垂了下来,向白恩身后延伸。他小心翼翼地踏在地上尸骨的周边,眼睛注视这传来呼吸声的方向。
“嘿,真没想到。”一个声音在白恩前面十来尺的地方响起。
白恩慢慢走过去,他身后的众人也早已取出武器防备着前方。发出声音的是一名年老的法师,他仰面躺在烧焦的残肢堆中,努力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白恩注意到他中了某种魔法,被齐腰切成两段,粉红色的内脏在腹部涌出,裹着污泥的血汇聚在他身下,有一部分已经凝结。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魔法灵光,正在努力维持自己的生命。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