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起莱昂诺尔,想起来了那只试图拯救他的手臂,他知道了那是谁。夜枭内心深处的痛苦荡漾起来,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
“凯文。”他在寒冷的清晨空气中低吟道。
他的心绞痛起来。她走了,而且是他的错;他放松了警惕,辜负了她的期望,没有能保护她。这一切怎么会发生的这么快?这么容易?白恩曾经警告过他,警告过黑夜教会不会放过他们。
为什么他没有更小心的提防?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想象她所感到恐惧、没有他在身边的迷惑,还有寻找他帮助的恳求。
她的痛苦。她的死亡。他一边哭泣,脑中一边风车般的旋转,乞求时间能够回转,他可以重新再做一遍,可以抗拒它们的诱惑,可以拉紧她的手,可以保护好她。
他放下了长剑,剑尖垂落在地面,他累得连剑都没有力气收回鞘内,他茫然得拖着剑向前走。已经到了滑坡路段的尽头。绿光逐渐暗淡下来,在他走进树林走上道路后就完全消失了。
有人在低声叫他的名字,一个男人。他停了下来,回头望去。
夜枭的父亲站在阴影发出的绿色光幕中。
“孩子,”他父亲低声道:“让我来帮助你。”
夜枭呆呆的瞪着他。晨光照亮了多云的天空,所有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潮湿的灰光中。唯一的颜色就是环绕在他父亲身边淡淡的绿光,父亲张开了臂膀。
“你帮不了我,”夜枭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哦,我帮得了你。她和我们在一起。她现在很安全。”
夜枭朝他父亲走了几步,“安全?”
“是的,她很安全。来吧。我会带你到她那里去的。”
夜枭拖着剑又向前走了几步,眼泪汩汩从脸颊上的流下。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你真得可以带我到她那里去吗?”
“是的,孩子,”他父亲温柔的说。“来吧。她正等着你呢。我会带你去的。”
夜枭麻木的向他父亲走去:“而且我可以和她在一起?永远?”
“永远,”熟悉的嗓音向他作出保证。
夜枭步履蹒跚的走进绿光中,走向他的父亲,父亲的笑容很温暖。
夜枭走近后,他举起了手中长剑,然后插入了他父亲的心口。他父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直直的看着他。
“还要多少次,亲爱的父亲,”夜枭咬紧牙关、泪流满面:“我必须得斩杀你的身影?”
他父亲只是浑身微微发光,然后变淡融于清晨的空气中。
苦涩的成就感替代了愤怒,在他再次转身走向山脊后,那微微的成就感就消失了。泪水在他满是泥泞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他吞咽了一下,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在他走上山脊后,树林了无痕迹的吞没了他的身影。
夜枭费力的把剑插入了剑鞘。
“凯文,我的朋友。”夜枭低声念道。“你变强了,强大的让人恐惧。”
“是你太弱小了。”阴影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反抗,跟我回去。否则你会死在这里,你的尸体会被路边的野兽吃光,但是我会带着你的新婚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回去。”
“你不会的。我曾经的朋友。”夜枭举起带鞘的长剑,感受自己所剩不多的魔力。
这么做时,他注意到西恩之石的光亮透出了他的口袋,它还是黑得散发出淡淡的光亮。他停了下来,再次把它拿出来并放进了原来的皮袋里,遮盖了那黯淡的光芒。
“我会的,你的妻子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被黑夜教会中的每一个人!”阴影中的男人说道。“你曾经那么的出色,但是愚蠢和自大遮蔽了你的目光,黑夜女士永不忘记!”
夜枭的脸容极其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