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条人命了。”风师爷皱了皱眉,而他的手,亦在李聋子的尸体上不停地摸索着。
“而且还是本县的捕快。”叶捕头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风师爷直起了身子:“昨夜丑时,六脉俱断而死,和前面两个死法不一样。”
叶捕头皱着眉:“看来不是同一个凶手。”
风师爷眯着眼睛:“杀人的手法不一样,可是凶手是不是一个只怕谁也说不准。”
突然响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老聋子的话没错。”
白石的头轻轻地偏了偏。
瞎子继续缓缓道:“老聋子一身横练金钟罩,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震到他六脉尽断。”
萧落木一反常态,没有看向小良,却微微瞟向了叶捕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看至少叶捕头你震死他不是什么难事吧?”
叶捕头哼了一声:“我做不到。”
萧落木绕着尸体缓缓地踱了几步。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叶子:“那你呢?”
叶子淡淡道:“我只是个女人。”
萧落木眯起了眼睛:“女人杀起来人来,比男人要可怕得多。”
叶子和小良一样,没有再说话,只是陷入了沉默里。
白石望向了尸体。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杀手绝不可能是叶子。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见这样的一具尸体。
甚至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
就算是现在,就算是白石,也不愿多看这尸体一眼。
尸体那可怖的表情,居然还和昨夜一模一样。
究竟他死前见到了什么,居然让他做出了这样能够超越人类极限的表情?
而那表情,究竟是疯狂?还是恐惧?抑或什么都不是?
白石想不明白。
在场的人也许都想不明白。
也许。
突然风师爷“咦”了一声。
叶捕头猛地抬头:“怎么?”
风师爷仔细端详着刚从舌头上拔出的银针:“好像有种奇怪的东西。”
“什么?毒?”
风师爷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不知道。就算是毒,也不是致命的毒。”
叶捕头眉头紧锁:“这就更奇怪了。能把他轻易震死的人为什么还要用毒?”
风师爷笑了:“这就是叶捕头您该想的事了。”
白石凝视着尸体:“如果说,凶手不用毒,就没有能力震死他呢?”
叶捕头望向了白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白石愕然。
风师爷的脸却轻轻地抽了抽。
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看来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胡衙役扶着一个老人缓步踱来。
老人满头银发,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与倦怠。
这老人,赫然就是白石昨夜偶遇的黎大人。
黎大人望着地上的尸体,喉头里发出了不快的咕哝。
他皱着眉望向王衙役:“把尸体搬回殓房。”
王衙役应声而去。
黎大人狠狠地咳了两声:“你们先出去吧,在洞口候命。”
他的眼睛却又转向了白石:“你,留下来。”
白石愣住了:“我?”
黎大人点了点头:“没错。是你。”
须臾之间,众人散去。
黎大人缓缓地走到石壁前,一动不动。
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浑浊而呆滞,无力地凝视着石壁上的七个字。
而他的双唇也在蠕嗫着,不断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