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会来咸阳，并且会来找他，这是云霜始料未及的。

    云霜虽然有时候会有些没心没肺，可遇到自己在意之人，在意之事，便会有些手足无措，畏手畏脚。

    在韩国之时，红莲待他非常好，近乎百依百顺，可他却是害得红莲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让云霜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推开房门，弄玉正和赤练有说有笑，可云霜能感受到，赤练笑容下的那一丝悲哀与伤感。

    想来也只有曾是孤儿的弄玉才能与此刻的赤练有共同语言，也只有弄玉能理解赤练内心的痛楚。

    “我去准备酒菜。”

    看到云霜来了，弄玉站起身，给了云霜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走到屋外，关上房门。

    云霜和赤练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最近……过得怎样？”

    云霜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问候。

    “过得……不怎么好。”

    赤练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云霜，不知咋的，心底一阵难过，泪水在眼眸中打转。

    “家没了……父王死了……哥哥也死了，就连哥哥亲手创建的组织也即将就此解散……而罪魁祸首现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赤练红着双眼，语气有些激动。

    云霜满是愧疚，但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安心。

    伤痛……总比麻木不仁要好。

    “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找我寻仇吗……”

    云霜搬来一条椅子，坐在赤练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赤练，随即开口问道。

    “我想来兴师问罪……可我没这个能力……”赤练神色黯然，寻仇？这辈子都可能没有这个机会。

    “韩国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我就给你……”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赤练盯着云霜的双眼，开口说道。

    云霜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说道：“这把玄铁剑，削铁如泥，你若愿意，朝着我这里刺便是，只要你……心底别在这么难过。”

    说着云霜把匕首放在桌上，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赤练接过匕首，沉默不语，半晌，突然抬头道：“你现在……愿意娶我吗？”

    “什么？！”

    云霜却是愣住了，没搞懂赤练是什么意思。

    “我本就是韩国来秦国和亲的公主，当日，哥哥将我困在新郑，替我前来。如今……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赤练再次问道。

    “你……想要什么？”

    云霜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接过赤练的话茬，而是反问道：“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你……想要什么？”

    “我……”

    赤练被云霜一语道破小心思，低下头，喃喃道：“我想，让你放了卫庄和天泽，流沙可以没有赤练，但不能没有卫庄……”

    “呵……”

    云霜一脸苦笑，赤练不惜以身体为代价，为的竟然是卫庄，这让云霜有些难受。

    尽管云霜对赤练很有好感，却是没想过要娶她为妻，毕竟名义上她还是自己的徒弟，可如今赤练的表现让云霜有些恼怒。

    云霜越过桌案，狠狠地将赤练压在身下，双手已经攀上高峰，赤练拼命挣扎，可只一会儿，变闭上双眼，放弃抵抗，仿佛认命了一般，只是紧握的双拳，暗示着赤练内心的不平静。

    云霜站起身，赤练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上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

    “你现在……是在求我办事，可你却像块木头一般，这……是求人的态度？”云霜低头看着赤练，开口说道。

    “我该……怎么做……”

    赤练慢慢地睁开眼，擦了擦眼泪，略微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