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卫庄淡淡的说道。

    主人死了……主人死了……

    焰灵姬不敢置信的慢慢后退……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不真切的话，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气随着这四个字被一点点抽干。

    眼前这具冷冰冰的尸体，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不…不可能……你骗我。”

    她拼命的摇头，焰灵姬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她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的，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颓然坐倒，全身冰冷一片。

    “你骗我的对不对…主人怎么可能会死，你肯定是在骗我。”

    她彻底的慌了，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续重复了好几遍，带着满脸的泪水期待看着卫庄，期待他亲口告诉她是假的。

    卫庄没有去关注她，他冷静的上前两步，垂下眼眸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尸体，像是在确认什么事情。

    “从伤口上的血液判断，死后不到半刻钟，他身上有两处伤口几乎一致，同样的手法，这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很快的剑。”

    卫庄走到天泽身前仔细的观察着，当他看到身上的伤口时，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人。

    那个叫“零”的人，好像也是用的快剑。

    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他知道零点也是百越人，但根本想不通杀人的动机。

    “走吧。”

    卫庄的手指从天泽的脖子上收回来，强硬的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姬无夜的爪牙很快就找来了。”

    冷漠的声音在焰灵姬耳旁响起，她茫然若失的站在那里，所有的力气被一点一点抽干，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疼痛。

    她一步又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到天泽身边。

    忍不住抬起手，抚摸着天泽垂落的脸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经过上次的离别后，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却是阴阳相隔。

    你走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追随天泽，别人都视她为怪物，只会给人带来不幸，村子里那些恶毒惧怕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种眼神就像是一条咬了人的疯狗，所有人都想方设法的让它死去，即使她身处于火海之中，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只是冷漠的看着，看着她死去。

    只有他把她从大火中拉扯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家，给了她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一切。

    他在她的生命里，天泽就像一个信仰，而此时她的信仰就这样硬生生的破灭了。

    看着这个尊贵孤傲的男人，现在却落得凄凉的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不详之人，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母亲也是…

    弟弟也是…

    主人也是……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焰灵姬紧咬着下唇的力度加重了，都有着血丝渗了出来。

    这样的安静与无声，让卫庄心底除了轻视之外，更多的却是平静如水：“你最好冷静一点，他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焰灵姬回应给他的是沉默……

    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保持着手摸着他脸颊的姿势停留了许久许久。

    “愚蠢。”卫庄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清淡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讽。

    他显然没有说太多的兴趣，才迈着步子，姿态一如既往从容淡定的抛她而去，在路过焰灵姬身边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痛苦，是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你现在清醒的是该怎么为他报仇，而不是留下来陪他一起死。”

    ……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