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一个瘦的少年被一只巨手高高举起。
天色昏暗,只能透过月光看见巨手的黑色轮廓,尖长的指甲如同利刃刺穿了少年的身体,少年的四肢无力下垂,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被漆黑所笼罩,只有月亮散发着惨白的光芒,除了黑和白这两种颜色外,只剩下了数抹鲜红,这几抹鲜红是从少年被刺穿的身体中流出。
凌晨刚过四点,项天猛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腾地一下坐起身子,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推开,大口喘着粗气。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天气早晚微凉,可项天的后背睡衣上印出了些许冷汗,刚才的噩梦让他心有余悸。
坐在床上扶着额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项天感觉自己从一场噩梦又来到了另一场噩梦。如果他无法阻止今天下午放学后的悲剧,在骆子文身上将会发生和刚才噩梦同样的一幕。
看着眼前的被褥,即便项天昨晚凌晨半点才睡下,到现在还不到四时,他也没有任何接着睡觉的念头。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冷水,猛灌一口下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刷完牙洗过脸后,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四点半,在饭厅中坐了一会儿,项天所幸把要带到学校去的午餐也给弄了。
为了能够节省时间,苏竹芳一向是在头天晚上就把做菜的材料全部准备好了,就连炒菜时候用的酱汁等也都调好了,全部放在冰箱中。
项天虽然对自己的厨艺没什么自信,但是比起宛宁儿来说还是要厉害许多的,像现在这样,只要注意点材料放入锅中的顺序和火候,如此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看着锅中翻炒的菜肉,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忆着骆子文这些天的举动,以他的能力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的事情是,骆子文极其反对别人和他一起回家。项天能够感觉到骆子文对他似乎不是很待见,不愿和他一起走也没什么,可是当他硬拉上宛宁儿也一起回家后,骆子文居然也不愿答应。
要知道,骆子文之前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能和宛宁儿一起去食堂吃饭,在他不来学校上晚自习后,这件他最期待的事情就基本没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能抵住和宛宁儿一起回家的诱惑,实在有问题。
项天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在一天下午下课后抱着晚自习逃掉第一节课的念头,偷偷跟踪了骆子文,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些经历,他跟踪人的本事倒是提高了许多,一路上骆子文都没有发现他。
可是,这一路上项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为此,他还特意多跟踪了两次,一共三次,仍然没有一点收获,骆子文只是很平常的向自己家中走去,期间没有任何异常事情。
那么骆子文为什么这么讨厌别人和他一起回家?
项天那几天想了好久,最后找到了一个很可能的答案,骆子文害怕别人看到他那个破旧不堪的家。
骆子文家住的很偏僻,地处中青市的郊区,给项天的感觉就像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房子,如果不是跟着骆子文来到这里,在中青市生活了这么久的项天很难知道,原来中青市还有这么一个看着很落后的地方。
想到骆子文那可怜的虚荣心,项天一脸苦笑。
就骆子文那一年到尾就那么一两套的穿着,谁又能猜不到他窘迫的家境。特别是今年,身上的那两件蓝色寸衫从四月份开始就没有换过,估计这两件寸衫还是他的哪个双胞胎亲戚送来的,两件寸衫一模一样,穿在身上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大半年连衣服都没有换过。
项天的账号中有一笔巨资,在了解了骆子文的生活后,他有心想要帮助一下,现在都十一月中旬了,骆子文单薄的寸衫还没有换下,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