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殿外礼乐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有内侍高声喝道:“陛下驾到!”
郁欢一惊,从刘兴弟手中脱出来,忙看向刘义隆,刘义隆却是不慌不忙,整衣理带,从容不迫地挪动脚步向殿门处。此时,刘兴弟也急步而去,郁欢跟在她后面,未等众人到达殿门处,就听有人笑着喊道:“皇姐快免礼!”
只有刘义隆撩袍下跪:“臣弟见过陛下!”
刘义符这才注意到还有刘义隆在跟前,忙俯身道:“皇弟快起!朕来看看皇姐,未想你也在这里!”
一众宫侍皆跪地不起,郁欢也不好做那出头鸟,只得依例而为,却听刘义符奇道:“咦?这宫女是哪里来的?”
话音一落,郁欢就被刘义符拾颌而视:“朕问你呢!”
郁欢根本没有想到他如此肆意妄为,以帝之尊轻浮浅薄,一时征仲,倒不知如何去回话。
还是刘兴弟上前,拉起刘义符的手,道:“皇上还是移步内殿罢!那边有冰块降暑,好过这里站着!”
刘义符闻言,看了一眼郁欢,乖乖地随着刘兴弟入了内殿,刘义隆才近得郁欢身前,肃言道:“快些起来罢!一会儿谨言慎行,莫要出错!”
说罢,径直而去,郁欢莫名有些生气,心道这刘家天子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废帝流放,客死异乡。
刘兴弟坐于刘义符下首处,指着郁欢道:“皇上刚才问这姑子是谁,我也是初次见她,听众位皇弟说她医术了得,曾令太后即时清醒,且身体康健如初,不如皇上来问问,这姑子有何过人之处?”
刘义符听后,反倒拍手而笑:“果真如此?哈哈,看来今天朕又有得玩了!”说着,便看向郁欢,眼神挚热,毫不避讳直视而去,“你告诉朕,你有何过人之处?”
郁欢只觉脑袋大如牛头,站在殿中,虽有冰气拂面,却如油锅煎熬,一时间愣着,竟说不出话来。
不是她害怕,也不是她无从回答,只是突然觉得这位皇帝的思维和常人不同,如果答得不趁他的心意,那她要何去何从,如果不好好思量一番,落了皇帝口舌,谁又能保她无虞?
尤其这位皇帝还是极其爱玩的,她又不了解他的性子,这话如何去说倒真难倒了她。
刘义符却有些急,道:“你倒是说话呀!朕先说明,如果你没有过人之处,可得任朕罚你,不得有二话!”
这一言出,刘兴弟也皱起眉头,看向郁欢,刘义隆忙上前道:“臣弟有事向陛下禀报!”
刘义符看了他一眼,哼哼道:“一会儿再说!姑子倒是说话呀!”
郁欢垂眸,眼帘下看了一圈殿中上座之人,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启禀陛下,民女并未有任何过人之处!”
刘兴弟的表情似是舒展,又似是忧虑,刘义隆频频看向郁欢,刚启口低语,“你”字刚出口,刘义符就拍手笑道:“这个姑子有意思!”
接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陛下,民女贱名郁柔!”郁欢心中稍定,语气也不复刚才紧张。
“郁柔?嗯,这名字刚强不足,反倒有些柔软,不知你家就何处?”刘义符收敛了一些刚才的不羁,正正看着她。
“民女无家,跟着师父学医,四处漂泊,师父现如今不知何处,民女过段时间便要回青泥看看。”郁欢侃侃而语。
“青泥?是不是以前二皇兄兵败的那个青泥岭?”刘义符问刘义隆。
“是。”刘义隆垂首回道,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郁欢心中却是一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说起二皇兄来,为什么朕近日一直没有见到他?”刘义符正色道,像是问刘义隆,又像是问郁欢,眼神却是飘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