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结束了？”

    夜晚，繁星在空中闪烁，而我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杂乱的星空一般，烦躁不堪。

    “是啊，”

    面对口喝着牛奶的莫雯雯，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叹着气，

    “失败了啊。”

    “你这么搞，不失败才见鬼了吧？”

    莫雯雯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翘起的嘴唇不知是在嘲笑我，还是在感慨着什么。

    “”

    我没有反驳的空间。因为不管怎么想，我都是做了很愚蠢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去劝对方放弃旅行已经很让人听不下去了，我居然还特意跑过去揭那个墨芷寒的伤疤，她会有那样的反应，恐怕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不这么搞，还能怎么搞呢？”

    再次叹了一口气，我喃喃自语道。自从在记与墨芷寒分开之后，我的心情就降到了比冰可乐的温度还要低的冰点。满脑子闪烁着和墨芷寒交谈的片段，那些片段让我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最后我就连自己是怎么坐公交车回到家的，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不要问我啊，该说的东西我都跟你说过了。”

    “也是啊”

    虽然我也并没有在问莫雯雯的想法，但她这句话无疑更加重了我内心的无奈。我仿佛已经走到了命运的死胡同里，连个回头的可能性都没有，除了向着一片黑暗的前方进发，等着自己在那磕磕巴巴的墙壁上撞个头破血流之外，别无他法。

    “放心吧。”

    忽然，莫雯雯站起身摸了摸我的脑袋。头顶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我感到一阵恍惚。

    “嗯？”

    “我会帮你祈祷那个女孩能留下完整的尸体的。”

    “你们黑猫，都是这么绝情的？”

    本来以为会得到些许的安慰，结果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过于真实的回答。尸体这个禁忌般的词汇，让我的胸膛里泛起一阵苦涩。莫雯雯的这句话，再次让我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也许吧。”

    “也许？”

    “我们呆在将死之人身边的时候，有时会拿那个倒霉蛋的死法来打赌。赌注一般是菜市场偷来的鱼肉或者巷子里叼来的死耗子。”

    “喂喂，这就过分了吧。”

    身为一个身心健全的人类，听到莫雯雯说出的冲击性十足的话，我不禁有些难以适应。

    “很过分么？”

    莫雯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如刚刚阐述的时候一样。

    “肯定过分啊。”

    “真的很过分吗？”

    “真的过分啊。”

    “难道比当做没看到那个倒霉蛋，转身走开还要过分吗？”

    “那当然，当然没有。”

    “或者说直接看都不看，永远低下自己的脑袋，当做周围根本没有人更好呢？”

    “”

    莫雯雯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我终于明白了她到底在隐喻些什么，也回想起了之前与她在这方面的争论。这次，我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对我们来说，所有人类，都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牛奶，莫雯雯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的表情依旧很淡然，宛如天边闪烁着的星光一般，未曾变过。

    “过客”

    “我们，只是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部做了而已啊。”

    黑猫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秀发，然后轻声说道。

    “这么说来，我对自己同胞的态度，是连猫对他们的态度都不如啊。”

    明白了莫雯雯话语中的含义，我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