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次不止是柏俊和彭蕴章,就连在一旁给冯儒彬打辅助的奕也一头雾水。
“你是说天牢中的洪匪是你打进匪营中的细作?”柏俊不可思议的盯着冯儒彬,片刻,哄然大笑道:“冯主事真是风趣。这般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理由都能编造出来!”
“冯爱卿,你所言之事的确匪人所思”咸丰帝心中也是不信。
“皇上,千真万确!臣之前之所以能够献出‘围守打援’之策全赖这位名为孙世阳的细作从匪营中带出消息。”
“哦?是吗”咸丰帝也有了斑斑疑惑,一时间难辨冯儒彬所言真假。
“冯主事”彭蕴章见皇上有几分相信,忙不迭的打脸冯儒彬道:“如果是你和这名逆匪串通好,想借此瞒天过海愚弄皇上呢?”
“对对,毕竟这事情只有你两人知道”柏俊也用力点着头道:“哼哼,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冯主事你是不是已经被洪匪的金银买通,有意为那逆匪脱罪!”
“是啊,冯爱卿,仅凭你自己恐怕……”虽然咸丰帝对冯儒彬有着丝丝特殊情感,但是也不好当着这么多重臣的面硬是维护冯儒彬。
冯儒彬心道:“果然一个证人还是太单薄。还好自己还有后手……”
“皇上!臣还有证人!”冯儒彬抬头看了眼咸丰帝,一脸郑重道。
“还有?”彭蕴章奸笑道:“该不会是冯主事的家仆之类的卑劣奴才吧?”
“臣请召见大理寺少卿颜炳焘!”冯儒彬没有理睬彭蕴章,一字一顿道。
“颜炳焘?”彭、柏二人同时傻眼,他们想不到这位刚立大功的大理寺少卿能与此桩逆案有什么关系。
“颜炳焘?”咸丰帝也是一怔,他记得除夕夜的时候自己还单独召见过此人。
“难道孙如仅案子真是一件错案?”咸丰帝望着一副深不可测模样的冯儒彬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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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爱卿,你是说设置伏兵于连镇、树木城、浚濠沟,堵截南撤的洪匪的内情是孙世阳给你的?”咸丰帝瞪眼道。
“臣也不知此人名讳,那人只道受冯主事差遣,特送来紧要军情”颜炳焘道。
“受冯主事差遣?”咸丰帝眯缝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冯儒彬道:“冯爱卿为什么不直接面陈朕呢?”
“臣怕死,不愿意再去挨刀子”冯儒彬怯懦的小声喃喃道。
冯儒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御座之上的咸丰帝听个正着
“不想去挨刀子”咸丰帝嘴角抽搐着。咸丰帝记得上次冯儒彬献上围守打援的战略之后自己的确让他跟惠亲王出京畿剿匪,然后……
“冯爱卿真是用心良苦啊”咸丰帝满脸深意的看着冯儒彬道。
“皇上谬赞了,谬赞了”冯儒彬有些不好意思道。
“皇上!这理由也……”柏俊脑子没转过来,还想质疑冯儒彬。
“好了”早就想的内外通透的咸丰帝摆了摆手,随即道:“恭亲王,你料理着刑部,这案子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一一核实若果如冯爱卿所言,那这就一桩错案,这孙如仅……”
“孙如仅?”咸丰帝拍案而起,对旁边肃立的刘承印道:“快!快去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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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孙如仅和他的死鬼族叔终究保住了项上人头。
在随后的几天里刑部认真的核实了案件的始末。无论是抓人的直隶总督桂良还是被抓的孙世阳再到孙如仅、颜炳焘,冯儒彬早就料理的明明白白。一番折腾之后,孙如仅被无罪释放,依旧回他翰林院当值。而孙如仅那蠢笨族叔也受了咸丰帝的赏赐,并派官驿人员将其在山东的家属接到京师之中。
“士轩兄”冯府大院之内孙如仅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