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苦力被城头上的冷箭射杀,几个试图逃跑的也被监视他们干活的士兵处死。伊恩看着城下的尸体发呆,很快又发现另一批苦力被驱赶过来。这些苦力似乎是刚补充进军营的,都拴在绳子上。他们驱赶到城下,继续从事未完成的工作。这些苦力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纷纷对着城墙上的守卫者大喊,眼泪流满面孔。他们或抚着胸膛介绍自己,或拼命摆手,请求城头的士兵不要伤害他们。
随着这些苦力的哭喊,城头的守卫陷入了迟疑,上面人头攒动,像是爆发了争吵,伊恩猜测这些苦力都是附近的人,城头的人似乎认出了他们,所以拒绝执行命令。不久之后,城墙涌出一群全副甲胄,手持长矛的士兵,他们把城墙的一个弓箭手推下城墙。一阵寂静之后,城头的守卫开始毫不留情地继续向下射击。城下的苦力哀求没有结果,被迫躲藏起来,战战兢兢地发抖,他们只要稍微露出部分,就会招来无情的射击。
蒙太古的士兵站在安全距离,比他们早进军营的苦力泥浆之中,乌压压地排成一道厚厚的围墙,一齐观看着杀戮场面。面无表情,木刻似的无动于衷,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只有死人时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叹的呼气,才可以表明他们仍是一个有知觉的活物。
一个短发的农夫打扮的苦力被一枝箭矢射中,擦着喉咙贯穿了他脖子。他全身僵硬,手停在半空,直挺挺地侧着栽倒。他旁边的另一个苦力看到死去的农夫双眼瞪直勾勾着他,立刻吓坏了,他不顾危险匍匐着身子试图爬到另一堆泥土后边,从城头射下的羽箭斜歪着扎在他的左右,溅起了泥土和碎石飞打在他的脸和身上。他前面的两个苦力拼命向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但他却加快了爬行速度。突然,一枝箭矢射从他的后脑勺进入,从他的眼睛鼻腔透出,箭杆甩动掀开了他的颅骨,脑浆流了一地。他对面的两个苦力拾起旁边一面盾牌,弓着身子从掩体冲出,试图去拉回他的尸体。城头的守卫见状向他们攒射,箭矢钉在盾牌上,噗嗤噗嗤的响。一只箭矢射穿了举着盾牌的苦力的脚背,那个苦力呼痛,情急之下丢弃了盾牌,弯腰看着颤抖的箭矢,想拔矢又不敢碰,沙哑的嘶吼着。他旁边的苦力见势不好,转身就往回跑,一阵密集的箭雨覆盖了他们,全被箭射穿,钉死在地面。有个苦力被城上的守卫激怒了,他摘掉帽子c光着脚,把头往地上撞,不住对着城墙大喊大叫,“以地母的名义,我诅咒你们!你们在杀戮自己的相邻,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兄弟,你们死后不会进入神国,而是进入地狱,遭受一万年的水刑,一万年火刑,永世不得解脱!”
士兵和围观的其他苦役们闻言顿时一起大笑起来,那个设置赌局的老头又开始招呼下注,他包着脸,一只手臂吊在胸前,举着碗一一接下士兵投注的财物。他们在赌眼前这群苦力谁会下一个死,多久死光。前者彩头要小一些,后面的则相当丰富。目前士兵们押的最多的是一个敏捷灵活,身材瘦小的苦力,他躲过了三次弓箭的射击,好几次箭矢擦着身体过去,却只受到些轻微擦伤。士兵说那家伙比水里的泥鳅还滑溜,是个缝就能钻进去,手抓都抓不住,别说用箭射了。他们对这个苦力的赔率已经高已经没可赚的地步,有些人就另辟蹊跷,转而押赔率最低的那个苦力。那是一个老头,屁股上中了一箭,正躺在地上哀嚎,如果不是他蜷缩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早就被射死了。大家都觉得老头肯定是下一个,可旁边的人陆续中箭死去,而他一直在使劲哀嚎。
“你在看什么呢?”维克多走出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在看一群野兽,他们脾气暴躁,毫无同情心,对弱者的尊重和对宗教的敬畏,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毫不仁慈的杀死手无寸铁的人。”
“他们把邪魔和恶棍尽往城堡里塞,他们把那些有财产的人都抓起来,投进监狱,用难以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