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押解的士兵大声呵斥,壮丁嘈杂而拥挤,有的呆若木鸡的,有失禁的,有嚎啕大哭的,但大多数人已经茫然失神了。
他们过了河,越接近战场,在路旁能发现死亡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屡次看见无家的野狗因争食那些因死亡而被丢弃的一条新鲜的人腿,而红着眼睛厉声低吼,发出极其恐怖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也有些地方,死人被埋起来,但埋得太草率,往往露出一条腿或一只脚在地面上,伊恩发现其中一个似乎还在那边抽搐着,可能还没有完全死去,便给埋进去了!这里,因为弃尸太多,空气里充满了浓烈的臭气,令人窒息欲呕。
他们接近蒙太古伯爵围困的城堡,想象里面的攻城激战并没有出现,眼前只有一大片死气沉沉的连营。营地里面到处都是乌黑的帐篷,有些帐篷还能勉强看出过去是白色或其它颜色的布料,但是现在,外面一律沾满血污c粪便,还有泥巴,脏兮兮,臭烘烘,像个大垃圾堆。
营地里的帐篷门帘都挑开了通风,有些士兵倒在里面睡觉,有些则围在一起,两个光着膀子的士兵半跪着,胳膊肘撑在一个木箱子上面掰手腕,脸几乎憋成了酱紫。一群骑兵倚在马厩旁,敞开了衣襟正在休息,另一些士兵默不作声的坐在一堆堆的篝火前面,用三根木棍支起架子,吊着头盔烧水喝。伊恩发现这里的士兵都是零星拼凑的,要么是刚整编起来的猎户,要么就是武装的农夫,这些人的装备参差不齐,有些人的长矛只是削尖的木棒。
营地里甚至还有进出的女人,她们眉眼里都带着放荡,那个骑士却说她们只是一群洗衣妇。一个老头子开设赌局,一堆呆头呆脑的士兵汗流满面的围拢在那里,老头的很灵活在空中摇晃着杯子里面的三个骰子,最后猛地一敲桌面,“咳——开——啦!”老头揭开盒子盖,也是汗流满面的叫,声音仿佛传到十里之外。伊恩只听得老头的唱了,身上的财物渐渐的不知到了谁的腰间,忽然,“轰”地一声,不知道谁和谁为什么打起来,骂声打声脚步声,昏头昏脑的闹一大阵,等人一哄而散,赌摊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只有老头被打晕在地上,脑袋被踩进泥巴里,过了好长时间都一动不动。
他们路过另一个地方,只见十二个士兵人站成一列,一个骑士怒气腾腾逐地一追问“说!是谁干的?”
十二个士兵不敢吭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没一个人承认。
那骑士见没人说话,脸一沉,鼻孔一扇“哼!不说?好,让大家都陪着你受罪!”
说着,他操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让士兵一个个把手伸出来,从头开始打,当打到第九人时,木棍已经断了两根。
“呵呵,好硬的骨头,真的难以想像,他们真是一群贱骨头!”那个带维克多和伊恩进来的骑士笑虐着说道。
维克多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这是正常的。官带兵,有一句很流行的话说,叫不打不成兵。”
他们来到目的地,推车的苦力得到那个骑士的命令,取了工具就去卸载车上的粮食,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装满粮食的袋子搬下车,堆积在干燥的地面上。
部分苦力卸完,骑士就邀请维克多去见伯爵,把伊恩和玛丽丢在那里。等了很久不见维克多回来,这时听到一边传来痛哭和惨叫,那一群挨打的士兵过来了。周围的人各自低头做着各自的事,似乎习以为常。
这时,一个老兵狠踢他们哭的最凶的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用你们自己的手,接你们自己的尿,然后,使劲用尿揉手。再疼,你们也得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们的手就废了。”
他又说道,“下次你们挨打时,把手掌伸平,尽量放松肌肉,窝起手掌,这样会稍微好受一些。唉,你们命好,我第一次就没人教,左手小指被打断,至今不能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