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弄影,急急道“公子大恩,无以为报,不知公子要去何处,我要回中都,现在这光景,我们也无心游玩,前方秦邮县,在下有朋友在那,他家中有数匹好马,公子如意欲北上,在下愿意相送。”
弄影一听,心中大喜,她正愁这船不晓得何年才能到那冀州府,不想竟遇到这等好事,正可谓善有善报,当下即跟完颜景商定,待到了秦邮县,便弃船乘马,走那陆路。
第二日清晨,弄影走出李夫人房间,却见朝阳在河面上洒下点点金光,前方炊烟缭缭,绿柳后白墙灰瓦,却是那秦邮县要到了。
这时,那名唤婉婵的李夫人,也在夫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来到弄影身前,盈盈曲膝行礼。
弄影将她扶住,嘴里便赞叹了起来“北人身子骨就是健朗,夫人竟恢复得如此之快,年前我家寒剑在花棚下被那百足虫咬了一口,竟足足躺了十天方能动弹。”
“梅大哥却说寒大哥就是坚强,换了他,必定是要躺上一个月的。”小怀低声道。
弄影哼了一声,恨恨道“梅笑雪即便被蚂蚁咬了,也是要躺上一个月的。”
说话间,船便已经靠岸,弄影小怀背了包袱,找船主要了退还的剩下船费,便跟在完颜景夫妻身后下了船,那程浩邱规,因要沿途送信,不能同行,完颜景向他二位赠送了些银两,便就此别过。
那弄影这厢随了完颜夫妇,走了约三四里路,便到了他朋友住处。外面看上去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不想里面却一副庭院深深的样子,那友人见到完颜景,万分的热情,对弄影主仆二人,也是客气得很,左一个国手右一个神医,叫得弄影既羞愧又欢喜。
当完颜景表明来意后,那友人便无迟疑,当下便带着众人来到自家马厩处,弄影庄子里虽没有好马,但那骏马图家里却藏有不少,一看便知,这人家里的马,均是那大宛国的名马。
“你却记得凌云屋子里那幅照夜白图么,这便是那照夜白,可惜好好一幅画,却被那歹人烧了。”弄影指着一匹全身雪白,鬃毛飞扬,膘肥肌健的骏马说道。想起她庄子上那幅韩干所画的唐玄宗照夜白图,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心中便又是一阵心疼。
“为何身后没有桩子。”小怀却记得凌云屋子里那幅画上的马,身后有一个桩子的。
“那画是几百年前画的,桩子早烂掉了。”弄影白了小怀一眼。
“不想这马竟活了几百年。”小怀满怀敬意的看着那匹照夜白。
“莫在这里丢人了,”弄影低声恨恨说道,眼角余光已经撇见完颜景的友人在掩嘴轻笑了,心中羞愧,便扯了小怀,急急拉开话题,指着一匹油黑发亮的骏马道,道“你看,这马叫绝影,通体漆黑,这种全身无一处杂色的绝影,只怕大宛国内也是不多见的了!”
“黑妞却比它还要黑些。”
“正是,黑妞当世名驹,你莫再讲话了。”弄影无奈道。
谈话间,那完颜景已选中了五匹骏马,众人用完午膳,完颜景因担心七星堂的人再追来,便急急上路,小怀不敢骑马,便依旧是跟他家庄主共乘一匹,正是那照夜白。
弄影是第一次骑这高头大马,心下兴奋无比,牢牢坐在鞍上,紧握缰绳,放眼望去,但觉无比威风,嘴里便不禁又唱了起来“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双腿一夹,那照夜白长嘶一声,便向前飞奔而去。
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大地在脚下飞快退去,小怀背着包袱,坐在他家庄主身后,紧紧抱住弄影,生怕自己摔下来。
这六人五马,均是那罕见千里马,不一日,便过了那南朝疆界,已是到了金人地界。
这一路北上,风景地貌便明显变化,草木较江南明显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