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等的就是他靠近,手一扬,将手中的沙子撒了出去,王大壮双眼突地进了沙子,又不敢叫出声,花满溪趁机拿了水井边要洗的衣裳蒙住了他的头,快狠准地拿起挑水的扁担就开揍。
“捉贼啊,捉贼啊,有贼!”花满溪一边痛揍王大壮,一边大声叫唤。
大舅母和大杨松刚吃完晚饭,还没有睡觉,闻声而来,也抄起了家伙加入了揍人的行列。
可怜那王大壮,本来还在做着美梦,如今被一顿暴揍,哭爹喊娘的,好不凄惨,想自曝家门,又觉得丢人之极,只能忍着不吭声,待他们松懈了好趁机逃走。
谁知刚才花满溪吼了那几嗓子,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乡里乡村的,虽说平日都有些绊子,可真到了捉贼喜丧这些大事,还是要来看看的。
花满溪他们几人刚停下来,几个邻居便撑着火把过来了,村长走在前头,急忙问道:“花家大嫂,听说你家院子进了贼?”
“是啊,我刚洗完碗,就看见他偷偷摸摸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我便扯了表哥一件衣裳趁机罩住了他,叫来舅母他们打了他一顿。”花满溪作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低声道。
“幸得我和大杨都没有睡,若是睡了——”大舅母也连连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村长,你赶紧将这贼人押送去祠堂吧,明日报官。”
王寡妇和二舅母也都听见了消息赶来,心知那是王大壮,如何能让他们扭送去祠堂?去了祠堂就是一顿板子伺候,更别说明日要送官府了?
“村长,大嫂,别,别,那是大壮啊!”王寡妇朝着二舅母使了个眼色,二舅母心中尽管百般不愿,却还是挤上前来,拉住了大舅母的手。
谁让她是拿来了王寡妇的媒人钱呢,这个馊主意,可是自己出的!
“王大壮?”村长听了这个名字,眉眼便是一冷,这个王大壮整日里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已是惯常了,他碍着他爹早死,又跟自己是表亲,若是报官了,家中便只得一个寡妇了,又没有成亲,不忍断了这一支的香火,好几次息事宁人了!
“王寡妇,上次他偷了老李叔的几只鸡,你是怎么保证的,才不到半月,他又来偷东西?你让我怎么跟村子里的人交代?这次不行了,一顿板子绝对是少不了的!”村长冷冷地剜了王寡妇一眼。
“村长你消消气,消消气,这次大壮不是来偷东西的!”二舅母赶紧分辨道,“他是来送东西的,听说我外甥女被退了亲,他有心结亲,但是我大嫂又看不上他,所以想偷偷送些银子来给满溪补身子。”
花满溪听了这话,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啊,这都还能扭转一局?她还真是瞧了这个二舅母了。
不就是扯谎吗?谁还不会啊?
“可是,可是我看到他朝我们家的鸡窝走去了,还开了门——”花满溪指了指刚才打王大壮的时候自己不心踢翻的鸡窝,“若是来给我送钱,为什么要翻我家里的鸡窝?分明就是想偷鸡的!”
“这个王大壮,上次就是偷鸡,这次又来偷鸡,他家里就不能养几只吗?”
“那王寡妇懒得很,要是养了鸡,院子不得满是鸡屎啊——”
“算起来还是亲戚,这事儿居然也做得出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听得王寡妇和二舅母一张脸都快要挂不住了。
“来人啊,将王大壮押去祠堂,打二十个板子,并签下悔过书,若是再有下回,定然送官!”村长咬了咬牙,吩咐道。
“舅舅,你可是我舅舅啊——”王大壮上次的伤还痛着呢,又要挨板子,当下恨那花满溪,是恨到骨子里去了,等他养好了伤,不将这仇报了,他把王字倒过来写!
这一日过得惊心动魄,各种波折,花满溪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也管不得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