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昌在他的江湖上,说实话也只能算个初出茅庐之辈,但放在这三人中间,却可算得上是八面玲珑的老江湖了。打点过的人事和世面上的见识,有家学渊源也有亲身历练。以他那老成持重的看法,也建议林初一带上阿吉去东莞,当年老大就更定下心来。这样也好,当年的前锋大将跟贴身侍卫,孟不离焦。
只不过,人在江湖好聚好散,水哥做的什么营生都好,阿吉的想法是花上十天半月,最多一个月时间,把手头上的案子给结了再去。林初一没说什么,自己肯定不会等那么久,这样也好,本来就愁着,到了那边怎么样既不会误了教阿吉练武,又不给外人发觉自己和他有太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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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时代,震撼人心的消息都传播得很快。当天晚些时候,当地官方发现前清义军藏宝之事被登上无数国内权威媒体头条。此次发现的宝藏之中,历朝文物极少,只有几方州府官印和几尊玉雕;其他尽是金银珠饰,奇珍异宝;甚至世所罕见的地方贡品也不在少数。按当前拍卖行拍卖均价预估,其价值超过百亿。
“啪”,东莞一处装修古朴高雅的书画工作室里,一杆上好的善琏湖州大羊毫带着墨水被拍在宽大的班台上。台上陈设倒是格调高雅,宣纸端砚徽墨善琏笔一应俱全,都是难得的珍品。刚刚还在用这支笔写下一幅大字的老人,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在整面的落地玻璃前静静地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士,西装笔挺,皮鞋裎亮,却脸如土色,呆呆地站在被笔墨溅污了的宣纸条幅边上。
班台面的条幅上书“东方苍龙,至仁至灵,角尾之间,赫乎明庭,青旂苍玉,礼祠维肃,蜿蜿蜒蜒,来降景福”,字体苍劲古朴,笔力深湛,本应是一幅上佳的作品,还没来得及落款,却已被老人掷笔于其上。
“文辉,这韦永定的家族背景,你到底查清楚没有?”老人终于开口说道。
这位叫文辉的中年人不做声,他知道的,已经跟老人家讲过不止一次了。
“我想再听听。”老人依然铁青着脸,语气倒不似很严厉。
“韦永定一家的情况,之前确实已查的纤悉无遗。而且他的堂兄和堂弟,虽然有功夫在身,却两个加起来也根本不可能是文光的对手;何况还有经验丰富的刀师弟前去接应。
宝藏肯定是他们几个找到的,只是这几人到了藏宝之地,却都突然如人间蒸发一样。对方肯定也是高手,依我看来,恐怕其实力……”文辉欲言又止。
老人摆了摆手,接口道:“恐怕实力不在为师之下,对吧?你没必要忌讳,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文辉脸色略见轻松,说道:“师父,年前北方黑山堂的沈夜师兄,曾到东莞来跟我提起在云开大一带遭遇太极门高手算计劫道的事。对方现身相斗的人叫莫雨,背后还有高人相助,据北方沈夜师兄回忆,二人修为都不相上下。若是公平的单打独斗,沈师兄可胜出,然而二人合伙算计,若非对方留情,恐怕他也难得脱身啊。”
老人道:“不是这两人,如果沈夜说的是实情,这两人对上梁文光和刀,能不能胜且不说,还做得这么干净就更不可能了。”
文辉道:“我指的是太极门,也许是这两人的师尊长辈。”
老人沉吟良久,道:“太极门早已经不存在了,零星传世的那几位宗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几十年了,可以说自从变天之后就没出现过。若是几位宗师之一,倒也说得过去。否则的话,只能说明另一件事。”
“什么事?”文辉赶紧问道。
“就是我们自己人干的。”老人看着文辉说道,目光如炬,看得他好不自在;闻说此言,心中却颇有愤愤之意。
老人似乎看出了文辉的情绪,柔声说道:“文辉,文光是你弟弟。他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