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奚听她这么说,也未深想。
“哎,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我?”七音突然问道,这话明显是问向孟奚。
孟奚一怔,似乎在认真酝酿怎么回话。良久他看向七音跟玉颐,道:“害怕的事情众多,自己本身”孟奚突然停顿了,绕过这句话,继续道:“没什么可害怕,世间万物皆有灵,众生皆平等,什么稀奇古怪不足为奇,再说是身旁这位姑娘救了我,她都不害怕,我又有什么害怕的。”
“常人是看不到我,能看得到我的,都不是人。”七音说道。
孟奚听到七音的话,清冷的深眸中闪过一丝阴翳,随之抬眸看向玉颐。
玉颐不动声色地盯着火光。火堆里霹雳吧啦燃烧着木柴,空气里的气氛有一瞬间凝结,谁也没道破。
玉颐这时起身,看着孟奚,说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莫要再牵动伤口,否则容易溃烂。”转头又看着七音,淡淡说道:“我先进去了。”
七音没吭声,无聊地玩着地上的几个碎石子,但手却是穿过石子,怎么抓也抓不到,可她偏偏乐此不疲。
玉颐走进茅屋,孟奚在身后跟上。
孟奚身上的黑色锦服破了几个口子,是剑造成的。
屋内只有一个床铺,玉颐在墙角里铺了干燥的稻草,刚好够自己躺着,她跪坐在稻草上整理这简陋的安寝之地。
孟奚站在她身后三尺之处,看着玉颐纤瘦的背影,微微出了神。
玉颐似是有察觉,回过头,一眼对上孟奚的眼。
玉颐询问的目光让孟奚眼神闪了闪,然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外面的那位”
玉颐回道:“不用管她,歇息吧。”
孟奚还是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大自然,他在深宫待得久,接触的人寥寥无几,受过的教育也与其他皇子不一样,老师给他解释,是因他父皇不想他卷入皇室尔虞我诈的纷争中,他看过许多书籍,却无人教会他应如何与人相处。但他知道受人恩惠理应报答。
许是孟奚盯着她许久,玉颐皱了眉,她略略看向孟奚,还未开口问话,只听孟奚说:“我睡这里,你睡那吧!”孟奚低下头,不再瞧玉颐。
玉颐眉眼微微弯起,短暂笑了一下,不以为然,“我睡在这早习惯了,眼下只想把你伤养好,等你伤好了,你就走吧。”
玉颐的话很直接,孟奚却只能抬头看她。
“安歇吧!”玉颐说完,和着衣背对着孟奚躺下。
孟奚的伤口又疼了,他捂着胸口,走回到床榻,躺下时,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玉颐,玉颐依旧是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屋内亮着烛火,有淡淡地药香味混杂着一丝霉味。
或许是因为昏睡了五天五夜,孟奚此时睡不着,身杆子躺的笔直,两手安放于腹,睁着眼睛盯着屋顶。想一些想不通的事。
半夜时,蜡烛早已燃尽,孟奚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外面的夜色透了进来,屋内有一点点暗淡的光线。
孟奚轻声下了床,拿起自己的外套向玉颐走过去,衣服轻轻披在玉颐的身上。
孟奚走出屋子时,玉颐睁开了双眼,她耳目太过敏锐,稍微一点动作,她都会惊醒,她抓着身上的外套,微微探起身子看向走出屋子的孟奚。
院子的火堆只剩一堆点点星火,还冒着烟雾,七音并不在。
成玉飞过丛林,飞到环山附近,高空盘旋,随之飞下,落地时,乌鸦真身瞬时化作人形。
成玉闻到了桃花酒的味道,一眼瞧见百九越的身影时,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他在这。成玉朝百九越走去。
百九越坐在大石子上,身形枕着一座石壁,似是睡着了,脚下落了两三个酒瓶。百九越这次并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