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早已不知去向。而那盗香郎君布知香,依旧双手塞住耳朵坐在那里发怵。唐白向他问道:“那位前辈哪里去了?”布知香哪里能听得到他说话。只是看到唐白对他张口的动作,才把手指从耳朵里拔出来。说道:“你说什么?”唐白重复问了一遍。布知香答道:“刚才还在弹琴,琴声一停,就不见了踪影,这婆子到底是人还是鬼,神出鬼没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笛音传来,他“啊”了一声,忙护住右手。只觉的一阵撕痛,抬起一看,手背上多了一道和左手一样的条纹,正在向外渗出鲜血。
只听那妇人的声音传来:“老老实实将这琴送回原处,交给山上一位祁婆婆,若有半点闪失,我就让你身上每天多一道这样的伤痛,直到你这位盗香郎君变成腐肉郎君为止。”布知香本以为这妇人已走远,没想到还在附近,哪里还敢多说半个怠慢之字,恭恭敬敬的说道:“老人家放心,老人家放心,我马上起程,送回原处。”见半天没有回应,也不敢动。
唐白初入世道,很多事不明所以,见到这情景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见布知香一直不动,就上前搭话道:“这个布大哥,为何如此惧怕这前辈。”布知香道:“这婆婆……前辈武功盖世,妙手传音,伤人于无形,是世间罕见的大侠,我一个盗贼怎么会不害怕。”他心中实在是怕那妇人还在附近,尽说些抬人之辞,生怕哪句说的不好听,又招来一个伤口。
唐白见他这样说话,也明了几分意思。于是说道:“前辈有话何不当面来说,晚辈们自当恭敬从命,何必躲于暗处伤人。”见没有回声,又道:“前辈若是还在的话,就请发个笛声过来,晚辈斗胆想试试能不能接住前辈一招。”但还是没有回声。
唐白便对布知香说道:“这位布大哥,那位前辈应该已经真走远了。”布知香道:“她走多远都能听到我说话的。”唐白道:“怎么可能,她又不是顺风耳。”布知香道:“这个你没经历过,你当然不怕,我这几天可是受够了。”唐白不知他说受够了是指什么,于是问道:“受够了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布知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兄弟,你刚才说你是灵应宫的弟子?”唐白点头说是。布知香又道:“灵应宫虽说在江湖上很少走动,但灵应宫席老真人,那可是天下共仰的大家,你在灵应宫都学些什么功夫啊。”唐白道:“席师祖专修阴阳,我跟随师父学习剑法。”布知香又问道:“刚才见你也可以在这琴上弹出声音,应该也懂内功吧。”唐白道:“内功是灵应宫的基本功。”
布知香又说道:“看你是个名家弟子,我便跟你说说关于这琴的事。大概半个月前,我到应天玩耍,路过一个叫青龙山的地方。从山下走过时,听到山上传来弹琴声。我这个人,名号叫盗香郎君,听到弹琴声,便有一些想法。心想弹琴的可能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即便不是女子,在这深山里弹琴,这琴应该也不是一般的货色,于是就寻声而近。走的近了,看到弹琴的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不远处坐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放牛娃。那女孩穿着打扮还算体面,但那放牛娃穿的却是个补丁长衫,显然是主仆二人。”“过了一会,二人不知为何,一起离开了,这琴就放在原处。我近了一看,这琴如此精致古怪,便来了个顺手牵羊。”
“当时我心想,正好前几日在扬州正遇着个买琴不着的美妇人,不如拿这琴来勾搭勾搭,说不定又是一桩好事。”唐白心性单纯,不明白他说这勾搭勾搭是何意,也不多问,只听说是一桩好事。心想拿别人的东西,卖给另外一个人怎么就是一件好事呢?
只听布知香接着说道:“谁知来到扬州的第二天,我约好那妇人来看琴。便发生了和今天一样的事,这箱子怎么也打不开,还把我的手给弄伤。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都会不时的传来一阵笛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