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削尖了脑袋钻进去才行。还说,二姑娘去得,三姑娘怎么就去不得?”
哼!迎春冷笑一声,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傻子也听得出来。不就是说她迎春和探春一样,都是姨娘养的么?
东府大摆筵席,来往的都是京中贵妇与有品级的诰命。正是最好的机会将自家的女孩子带出去见人。虽说迎春和探春的年纪还不到说亲的时候,可早点在那些夫人们的心里留个印象也是好的。
道理是对的,只是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大放阙词。
见夏珊越说越不像话,鸣蝉一把拉住她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院子里的妈妈们呢?就没人管管?”
“陆妈妈一早说家里有事,回去了。头前也派人去找了,说是吃坏了肚子,来不了。”夏珊不明所以,吸吸鼻子,顺着鸣蝉的问话答道。
陆妈妈是探春的乳母。肯定是趁着王夫人不在,回家躲清闲去了。怎么会为了赵姨娘跑回来趟浑水?迎春站起身,拿手一指夏珊,道:“你这就去找周瑞家的过去兰院。若她也在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告诉她我说的,拿了父亲的帖子去请太医给她瞧病。”
夏珊愣了愣,鸳鸯在后面推了她一把才反应过来,答应着小跑出去了。
迎春也不换衣裳,交代下人关紧门户,自己带了鸣蝉和鸳鸯径直出门去了兰院。
老远就听见兰院那边乱哄哄的,门口还站着好些丫鬟仆妇。全都探头探脑的朝里看。迎春走过去,冷声道:“都站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听了回头一看,见迎春冷着脸站在跟前,忙行礼问好。
迎春冷笑一声,叫了鸣蝉过来:“你仔细看看这些个人都是哪个院子的?是谁管着的?全都记下来,前儿我还听太夫人和母亲商量,如今家里的下人太多,成日游手好闲,连活儿都没得做。是时候叫了官牙子来,都打发了,也省些粮食。”
众人一听,立时吓得哆嗦起来,齐齐跪下高声道不敢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媳妇子哭道:“好姑娘,奴婢们就是路过,听见里面闹腾,这才好奇停下看了两眼。以后再也不敢了。”
迎春也不理她,提了裙子进了兰院,就见院子里早已乱成一通。探春并不在院子里,大概是躲到了自己屋里。而赵姨娘被王夫人掬着吃了几个月素,显得脸色黄黄瘦瘦的。这会儿闹腾的头发也散了,钗环挂在耳边,胭脂糊了一脸,也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正被两个婆子拦着指着西边的小跨院破口大骂。
“老娘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她能去得,你为何不能。成天在夫人跟前奉承,怎么到了正经时候,反而把葫芦嘴锯了,一声都不出了。都是姨娘养的,谁又比谁高贵些?”
迎春从不介意自己是姨娘生的庶女,但听人这样骂自己的生母,就算是自己从没真正和冯氏相处过,心里也听得十分的不舒服。
“姨娘好本事啊!”迎春怒极反笑,“我们是小辈,姨娘心里不高兴,说几句出出气也就罢了。”
赵姨娘猛然听见一边有人说话,转头一看是迎春。虽说她是个孩子,却到底不敢当着迎春的面说这些话,便抿了嘴不出声。
迎春上前几步笑道:“东府里如今有喜事,今儿又是祭祖的大日子。祖母,母亲和婶娘都不在,姨娘本该好好在家诵经才对,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呢?想必是哪个奴才惹了姨娘,姨娘说出来,我教训她。母亲不在,这点子事我还能办得。”
赵姨娘瞪着眼睛,甩开拉着自己的婆子,朝迎春道:“二姑娘,既然你来了,我就问一句。东府里摆宴席,为何不让我们三姑娘去。”
迎春早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平时探春挺厉害的一个人,这次怎么就任由着赵姨娘在眼皮子底下闹腾。难不成其实是她为了去东府赴宴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