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一个类似猪圈的地方,四周用栅栏围着,再加上一个由几根木棍绑成的门,就算是一个临时的牢房了。
牢房里面到处都是牲畜的排泄物,脚踩上去就像陷入泥沼般,混合着腐臭的气味能把人恶心得晕倒。
格格玛被一个兽人士兵提着,直接扔了进去。
他来不及清理身上的秽物,刚从地上爬起来,兽人士兵已“砰”的一下关上了牢门。
陪伴格格玛的,除了遍地的秽物,就只有怎么也挡不住的恶臭。
他心中的委屈无从述说,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蛮萨才是杀害首领的真凶。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
外面刮起了大风,呼呼地吹,温度一下子骤降了许多。
格格玛裹紧衣服,但是多处破损的单衣已无法御寒,又饥肠辘辘,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他再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悲从中来,连从看着他长大的老格格玛也背叛了他,一时间泪流满面。
在饥寒交迫中,格格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他再醒来时,外面的风已停了,夜已静了。
满天繁星点点,月光如水。
格格玛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镣铐,失了神。
在牢门外,负责看守他的兽人士兵已睡着,打呼噜的声音震天响。
牢门的钥匙就挂在兽人守卫的腰间,悠悠晃荡。
格格玛眼中盯着那串钥匙,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荒野里的那一点星火。
他要逃。
逃出去,才能活下去。
格格玛轻轻的扶着栅栏站起来,心的攥紧镣铐,不发出一点动静,蹑手蹑脚地靠近兽人守卫。
兽人守卫睡得实在太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格格玛颤抖的手穿过木头牢门的空隙,伸向他腰间的钥匙。
那手颤得厉害,也稳得出奇。
直到格格玛解下了兽人卫兵腰间的钥匙,后者仍没有丝毫觉察,依然鼾声如雷。
荒野上,三匹突突兽纵蹄飞驰,一路如风。
雄飞等人驾驭着突突兽,神情沉重,坐在兽背上一言不发。
这一夜,满天繁星点点,月光如水。
前面的荒野一望无际,超出目力以外的,是一片黑漆漆的虚无。
这一片荒野绵延百里,莫说半个时,即使骑着突突兽狂奔三天三夜,也到不了尽头。
但是他们依然拼命狂奔,因为他们是在用生命与时间赛跑。
在他们的后方,有一整队兽人狼骑蓄势待发,只等蛮萨一声令下,箭离弦上,直取他们三人的首级。
如果没有那半个时的缓冲时间,只怕他们现下已是三个死人,横尸荒野。
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因为只有兽人狼骑才能追得上他们。每一个兽人狼骑都是精英战士,只可惜蛮萨带出来的兽人狼骑数量并不多。
既然这样,蛮萨又凭什么胸有成竹呢?
三个人心中抱着同样的疑惑,但是手中鞭促突突兽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转瞬间又奔出数百米远。
十数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奔出数公里之远,身后的那一排兽人狼骑已渐渐变成黑点,难以看清。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从格格玛逃出牢房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前途将会变得福祸难料,从此兽人将视他如死敌,其他种族更难相容。
但是总好过死得不明不白。
大概是因为兽人全部出动搜寻人类的缘故,从牢房到营地后门处只有少数巡逻警戒的兽